华依然毅然决然加入了进来,想要打破这乐曲中令人不快的悲伤。 威廉的心被震动了。 他听懂了,爱德华的琴声正在对他诉说,是笨拙的安慰,是一片可贵的善意与真心。 面对发狂的父亲,是爱德华虽然颤抖却坚定地将他护在背后。他想起爱德华温暖的拥抱,还有那时时刻刻牵着他的双手。 威廉因为恐惧而自我封闭的情感被渐渐融化。 他想要回应爱德华,就用这音乐…… 钢琴的调性一转,温暖的d大调倾泻而出,妥帖地包裹着提琴的旋律,提琴与钢琴互相交织,抒情的慢板,像是一道缓缓愈合的伤痕。 一曲终了。 布里茨先生一松手,钢笔与他刚刚奋笔疾书记下的乐谱,散落一地。 “它该叫什么名字?”布里茨先生用气声询问。 “《威廉与爱德华》。”威廉用沙哑的声音回答。 “威廉,你……是你在说话吗?”爱德华惊讶极了。毕竟在那次暴力事件后,威廉再也没说过话。 “是的。”威廉主动拥抱了爱德华,“谢谢你,埃迪。” 笑容又一次回到了威廉的脸上。 “天啊!感谢上帝!”爱德华紧紧地回抱威廉。 布里茨先生也难掩激动,他将两个孩子搂到怀里。他们抱得是那样紧,以至于威廉不得不伸出手艰难地拍打他们:“布里茨先生……放开我,喘不上气了……” 一阵鸡飞狗跳后,布里茨先生最先平息了激动的情绪。他从地上捡起笔和乐谱,又回到了刚才的话题:“这首曲子就命名为《威廉与爱德华》吗?” 爱德华有些不好意思:“为什么还有我的名字?” “爱德华就像d大调,”威廉说,“没有你就没有这首曲子的后半部分。” 一个人像d大调,有趣的比喻。布里茨先生思考了一下:“按照这样的逻辑,威廉难道觉得自己是d小调?” “那只是之前的我。”威廉笑嘻嘻地说,“多亏了你,‘海蒂’*,我已经好多了。” 他向爱德华顽皮地眨了眨眼睛。 海蒂?爱德华哭笑不得:“我的荣幸,克拉拉小姐。” “去骑马吗?爱德华?”威廉背着手,微笑着问。 “当然。” 此刻正好到了爱德华平日练习马术的时间。 之前威廉封闭自我的样子,让人不放心他去骑马。所以每次爱德华都让他坐在布里茨先生家门口的苹果树下——苹果树的树干很粗,在树干的下端,向阳的那面,有个小小的凹陷,正巧能让威廉靠坐在里面。 在一望无际的平原上,即使爱德华骑了很远,依然可以远远看到树下威廉的身影。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