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坊主,妙业,中洲。 四者结合为了一体,以坊主作为主导,意在这一刻重蹈覆辙。 破碎到随时都可能会碎裂的面具下,死死的盯着命鹤的背影,坊主来到了命鹤的身后,手臂之上无数的根茎交织形成了一根尖锐的锥,向着命鹤的心脏而去。 但就在这锥即将触碰到命鹤之时,却又突然诡异的停了下来,坊主的手停在了半空之中。 命鹤只是轻轻的一拨,袖中凶火喷涌,将一切都渲染成了血红,从火中取出了一物。 那是一支箭,一支通体污浊,像是被无数鲜血浸染凝固的长箭。 坊主手中的锥没能落在命鹤的身上,但是命鹤手中的箭却没入了坊主的胸膛。 命鹤的脸上似是带着一丝遗憾和可惜,动作上却没有任何犹豫。 坊主面具之下的目光好似充满了不可置信,他不知道为什么关键时刻妙业会停下,所有的一切都不再受他控制。 眼睁睁的看着这支箭进入了他的胸膛,没有一丝鲜血流出,但他脸上的面具却在此刻终于碎裂。 这才是真正的未当懈箭! 哗啦啦—— 面具碎裂的声音充满了清脆,化作无数的萤光,迅速消失,在这一刻露出了坊主的真面目。 从第一次见到坊主开始,杨桉就没有看到过坊主的脸,但现在看到了。 当看到坊主的真面目之时,尽管自认为已经猜到了太多的东西,但也没想到会是如此。 面具破碎之后露出的,是一张略显清秀但却满眼沧桑的脸庞。 这张脸,杨桉见过无数次。 因为那是他的脸! 是他原本的脸!一模一样! 尽管在合道渡劫之时,已经借助天劫使肉身彻底合二为一,但杨桉距离曾经还未去往原界之前已经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但那又如何?他怎么可能忘记自己的脸呢? 他的脸,为什么会出现在坊主的脸上?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唯有命鹤! 也是在面具破碎的那一刻,坊主也愣住了,似乎他也从未想过会这样,似乎他也从未看到过自己的脸是这样。 “你做了什么?!你做了什么?!” 坊主难以置信的看向自己的双手,他已经看到了自己的脸,通过感知。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 从他想要攻击命鹤的那一刻起,当命鹤拿出真正的未当懈之时,一切都变得诡异了起来。 他愤怒的质问着,看向命鹤,沧桑的双目之中布满了血丝。 但可惜的是,他现在什么也做不了,连自己的身体都控制不了。 原本借助妙业的力量,在这一刻竟然成了禁锢他的容器,将他死死的钳制着。 命鹤并未理会他,他拿出了未当懈,那么一切都不重要了。 命鹤的目光看向杨桉,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欣赏之色,他一向觉得自己没选错人,但是还是不免有些可惜,遂而一声长叹。 “不愧是为师的好徒儿,为师也没想到你会发现得如此之早,真是可惜。” “按照计划,为师会取走你留在你身上的地仚法碑,重铸仚命,但最后也会死在你的手中,成为你的仚命。” “所以,你真的是命,而非鹤?” 所有问题都同样重要,谁先谁后反而不是那么重要了,他终于窥探到了这最后出现的真相。 “为师什么时候说过我是鹤?” 命鹤的脸上露出了笑意,他的计划一直都很顺利,杨桉在他的引导之下快速的成长,终于到了这一天。 可惜的是,这最后一刻还是被杨桉发现了。 从零到一百,即便是到了九十九,但差一步都是失败。 可失败并不会影响什么,到头来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为何要这么做?” 杨桉质问道。 他知道自己一直以来都是被动的,被动学会了点灯法,被动去往了命鹤门,被动的成长。 从洲外到外洲,又从原界到地球,他始终压抑,能看到希望,但希望却又离得很远,若隐若现。 所以命鹤才会成为他的梦魇,给他带来了窒息般的压迫。 “与其问为师,不如问问自己,你想做什么?” 命鹤未说,不明其意。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