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的重启程序,这个禁地只有他一个人可以进入,当层层验证逐步打开,最底层生物代码呈现在他眼前,观云问他是否立即执行重启时,他想都没想就下达了同意口令。 蓝色的幽光陡然变得猩红刺眼,屏幕上弹出了警告提示。 “重启失败,需要校验。”观云用她那一贯不辨情绪的口吻说道。 “不可能……”如果说之前的栾彰只是因为被挑衅而产生了愤怒的情绪,现在的栾彰则是所有的神经全部被拉直绷紧了起来,愤怒已然不足以来概括他现在的状态。 有那么一瞬间他的大脑是空白的,无法转动,无法思考,他的人生中从未有任何一刻像现在一样,仿佛立于溃坝之下,在滔天巨浪中竟无处可逃! 他不相信自己所听所见,在接口上动动手脚尚能理解,可是直接在观云的源代码上改写加密,将所有的通路全部锁死,纵然纪冠城有通天本领也绝对不可能仅靠一人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办到! 除非…… 栾彰突然记起纪冠城离开前提过的要求,他说他想再来这里看看当做告别,难道就是那时?不,没有可能,那时观云甚至并未启动,更加没有输入指令——指令?如果指令不是程序也不是代码,而是一种“意识”呢? 他清晰地记得,那时纪冠城的双手撑在桌面上。 阿基拉、观云里的神秘接口、共链……那些琐碎的片段在栾彰的大脑里拼接成了最恐怖的故事。他立刻去查验纪冠城的那颗芯片状态,所有数据显示自停用之后再也没有任何活动迹象,安静得如同死了一般。 想来也是,这般手笔绝非一时兴起便可达成,纪冠城要是有意为之,早就在芯片停用之前就部署好了一切,哪里还等着他来查? 可是栾彰不认同这个剧情走向,问道:“计算破解时间。” 观云回答:“三百七十二天。” “全部算力。” “一百九十三天。” “为什么要这么久?” “密钥格式无法校准。”观云回答。 栾彰似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最快需要六个月,他连六个小时都无法忍受,一定还有什么别的办法。 他关闭了全部的自动化程序,启用手动执行,可是在无数次的尝试之后,仍是连密钥格式都无法校准,这意味着一个问题摆在面前,可连问题题干本身都没有,何来解题? 栾彰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被别人逼入这般境地,他几乎已经快要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只想……只想亲手杀了纪冠城! 他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又告诉他,他不能被如此轻易撼动,不能给纪冠城机会。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