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韦通判答应下,孟松洵才带人去了那韦三姑娘生前的闺房查案,还不忘命人回府通知柳萋萋过来。 此事是柳萋萋自己要求的,既然明云怀疑韦三姑娘的死与那香有关,那此案恰好有用得到她的地方。 因韦通判夫妇爱极了这个女儿,故除了平日除尘外,韦三姑娘闺房的陈设尚且维持着她死时的模样。 为了方便大理寺的人问话查案,韦通判还叫来明云帮着一起搜寻,柳萋萋乍一踏进去,便见明云对着自己挤眉弄眼,她不动声色地循着她的指示,打开了内间西面的花梨木螺钿百子矮柜,从其中取出一个锦盒来。 打开来,其内还剩一小撮香粉,当就是明云所说的韦三姑娘夜间在燃的香。 柳萋萋俯身细细嗅了嗅,依稀能嗅出其内添的香材,好似加了鸡舌香,霍香,零陵香,甘松,还有一种她不曾闻见过的香材…… 她忍不住秀眉微蹙,这些香材,她总觉得分外熟悉,好似在哪里见过此香方,只一时想不起来。 柳萋萋盖上锦盒,也不浪费这个工夫,想着左右程羿炤是香药铺的大夫,了解的香应当比旁人多一些,到时问问他便是。 大理寺的人还在搜查韦三姑娘闺房各处,柳萋萋也跟着在看,行至南边的一张桌案前,便见那紫檀木纸镇之下压着一叠未裱的画作,画上是一个儒雅俊秀的男子,或坐或站,或持扇,或垂眸饮茶…… “这便是付二公子?”柳萋萋问身侧的明云。 “是啊,我家姑娘和二公子定亲前,是曾相看过的,她对二公子一见倾心,她本就爱作画,思念付二公子时便画了不少他的画像。”明云说着说着,不由得抽了抽鼻子,“可惜他们都是福薄之人,生前不能相守,非要死了才……” 柳萋萋抚着每幅画下的题诗,字里行间皆是满溢的情意,韦三姑娘生前定然很爱付二公子。 正当柳萋萋翻看着桌案上的纸张书册时,却见明云打开角落里的朱砂盒,蓦然纳罕地“咦”了一声,嘀咕道:“分明才买不久,怎的少了那么多,莫不是打扫时给撒了……” 柳萋萋抬眸看了一眼,并未放在心上,只行到别处,去寻有用的线索。 大理寺的人搜了将近一个时辰,该问的人几乎都问了,但得到的线索寥寥无几,和从明云口中得知的差不多。 自韦家出来,孟松洵径直带着柳萋萋去了程家香药铺。 相比于先前的不耐烦,见到他们,程羿炤明显淡然了许多,熟练地打开柳萋萋递过来的锦盒,在听了柳萋萋从中嗅出来的香材后,想也不想道:“这是灵犀香。” 灵犀香! 柳萋萋一瞬间恍然大悟,怪不得觉得熟悉,她先前的确在一本香谱上看过此方。 所谓心有灵犀一点通,传闻每日焚此香,即使相隔千里,也可与所爱之人灵犀传情,心意相通。 是好香,可…… “最后一味香材我是第一次闻,并不知此为何物。”柳萋萋蹙眉看着程羿炤。 打得知此香为灵犀香后,程羿炤的面色便有些凝重,他一言不发,只起身出了后院厢房,再回来时,手中似乎拿着什么,他将此递给柳萋萋,示意她闻闻看。 柳萋萋低首照做,旋即双眸微张,惊诧地看去:“虽有些区别,但好像……就是此物。” “这是犀角,不过一向用来入药的都是处理过的犀角。”程奕炤蹙眉道,“我想韦三姑娘燃的香里添的应是生犀,故而有所不同……” 生犀…… 柳萋萋略有些茫然,这生犀有什么特别的吗? 不待她询问,坐在一侧同样剑眉紧蹙的孟松洵似乎看出她的疑惑,缓缓开口,“关于生犀一直有一个奇异的说法,古籍中有云‘生犀不敢烧,燃之有异香,沾衣袋,人能与鬼通。忘川之畔,与君常相憩。’1” 孟松洵虽不会制香,但长期与从事香事的人混在一起,关于一些香的说法,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 与鬼通…… 柳萋萋骤然一惊,这不是正契合韦三姑娘做的梦吗? “京城里的香药铺和寻常药铺售卖的犀角几乎没有生犀,且犀角本身就价值不菲,据我所知,若想买到生犀,只有一个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