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温芍问。 木桃皱了皱眉:“郡主那里因着王妃的吩咐,所以是盯得格外上心些的。只是有一件事,那日见到她和珠雨说了话。” 温芍不知为何心头一紧,嘴上去只淡淡道:“珠雨被打发去做洒扫的活计了,或许是路上偶然遇到的也不一定。” “是,一开始他们来报,奴婢也只以为是凑巧,”木桃顿了一下,又继续说下去,“但今日一早,郡主去迎几位女客之前,她却又和珠雨见面了,这未免也太巧了,而且两次见面,郡主都打发走了身边的人,若不是刻意盯着她,倒还发现不了。” 温芍听了,一时也没有言语,只是来回踱了几步路。 珠雨什么时候与顾茂柔这样熟络了? 难道是她离开的这四年? 不可能,那四年里顾茂柔被顾无惑关着,珠雨怎么会与她去亲近? 木桃见温芍一直不说话,便问她:“要不要把珠雨叫过来问话?” “不用,”温芍摆摆手,“她本就与我不是一心的,我也已经把她打发去了其他地方,若她真的与顾茂柔串在了一起,即便我将她叫过来,还是问不出什么的。” “先前留着她倒是为了王妃的贤名,如今看来,还是找个由头赶紧赶她出去的好。”木桃道。 温芍点头:“就这几日里,事情你去办,只是把她赶出去之后也别亏待了她,好聚好散吧。” “这是自然。”木桃应下。 雨愈发大了起来,噼里啪啦地砸在屋顶上,温芍侧过头去看,只见花窗外是铺天盖地的雨幕,仿佛细针一般刺下来。 微湿的潮意被风裹挟着扑面而来,温芍连忙走过去关了窗子,又觉憋闷,便重新走到外间去。 满满已经又涂满了一张,手上还沾染了黑色的墨,他还不怎么会专心致志,听到温芍的脚步声,便抬起头来看她,一面又有些心虚地挠了挠脸颊,结果同样抹上了墨渍。 温芍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稍微扫除了一些心里积压着的阴霾。 她走过去揉了揉满满的脸蛋,那墨迹便被涂得更开,满满更像一只小花猫了。 “好了好了,先去洗把脸吃些点心,,下午再练吧,”温芍笑道,“这下谁还分得清你和小狐?” 满满笑嘻嘻地从凳子上跳下来,被水桃带走洗脸去了。 温芍在桌案边坐下,对木桃道:“今日就让她走,把我先前就给她准备好的东西一并给了她吧。” 木桃点点头:“也好。” 满满很快就过来了,他重新洗了脸换了衣服,又变成了一个干净的孩子,赖到温芍怀里腻歪了一阵,便开始吃点心,小狐也慢悠悠地走了过来,伏在满满悬空的脚下,满满一边吃,一边喂小狐吃。 忽然却有人朝这边跑进来,因踏着积水,声音便格外响。 木桃已经赶紧走出了屋外,立到檐下,只见来人是个仆妇,即便打着伞,她也已经满脸满身的雨水。 “王妃赶紧过去北园看看,那里出事了!” 温芍在里面也听见了,她的心脏狠狠一跳,起身时差点拂落一盘桂花糕。 出事的是郢国公府的小姐冯婉,都是自幼长在建京的,她曾与顾茂柔也有些交情,虽然不多,但受了顾茂柔的邀请,便也欣然前来了。 贵女千金们在一起,自然也是吃吃喝喝玩乐,只是今日天气不好,许多事情便不能走,雨又下得越来越大,便连出去也不方便了,只能一块儿窝在北园。 顾茂柔倒准备许多玩的东西,大家也都不无聊。 冯婉性子安静,她从一开始便与相熟的人一起下棋,因两人旗鼓相当,一局棋下了好久也没能比出胜负。 婢子们时常会过来添茶倒水,顺便送上一些吃食,冯婉因心思都在下棋上,也不大吃东西,只偶尔小小抿一口茶水,吃一块梅饼而已。 棋局过了大半,谁知冯婉对面的姑娘一抬头,看着冯婉却叫了出来。 众人这才发现,冯婉的脸上不知何时起了疹子,大家立时慌乱起来,叫人的叫人,让冯婉去内室的去内室。 结果冯婉才站起来,便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顾茂柔原先只与众人一起嚷嚷着,实际上脸色并没有多少变化,如今正是春日,脸上发些小疹子也是常事,叫个大夫过来看看是什么缘故,涂些药也就好了,可冯婉怎么会无端端就倒了下去,她素来沉稳机敏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