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止,前人带着旧日的辉煌倒下,便会有新人踩着前人的肩膀继续向前。流淌的时间中从未有过恒久不变的基石,而每一个自命为基石的人,最终都会成为时间的阻碍。 年迈的狮王不明白这一点,所以注定要被后来的新人背叛、抛弃。 “软软你少说两句。” 直面一位老人的崩溃其实并不容易,如果是那位‘阮如安’,想必已经摇白旗认输了吧?阮如安忽然想。 但与阮如安不同,阮如川是个正正经经的原装货。他实在不忍看父亲与妹妹这样对峙,只能上前打圆场道:“爸,要不我们先去休息吧,我看您的脸色很不好,我让家庭医生过来给您看……” “啪——” 一记重重的耳光直接将阮如川的下半句话打了回去,他跌坐在地上,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阮父像是终于缓过了那口气,他冷声道:“没用的东西,连个丫头片子都斗不过!你手里握着的股份转过去了?!” “转、转了,但是软软说……” “软软说?软软说?!她说的你就信,我说的你就不信?!你是我唯一的继承人,我还能害死你?!”阮父气急了,连年少时那流里流气的土话都忍不住冒了出来,“等我两腿一蹬,阮家的一切就都是你的了!现在可好,一个外人哄你两句,你就把东西拱手让了人,老子怎么生出你这么个东西?!” 阮如川从记事起就没见过父亲这样疾言厉色的样子,不由得惶恐地解释:“爸,还不是因为公司的资产抵押……” “扣扣——” 清脆的敲击声引得两个男人不自觉地回头,阮如安微微笑道:“爸,我才是那个要收购阮家的人,你打我哥哥有什么用?有什么话不应该对着我说话?”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阮父冷声道,“想要收购阮氏,你先搞定那几个大股东再说吧。” “所以到现在,你还觉得我是那个外人啊,”阮如安顶着微肿的脸颊,缓缓走到阮父身侧,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与他对峙,“你以为阮家是什么香饽饽吗?如果不是因为我也姓阮,你以为我愿意接这个烂摊子?” “烂摊子?”阮父冷笑,“阮家的资产超过百亿,你说你不想要?” “钱是好东西,但不干净的钱,就是催命符。” “鲜花着锦的阮家和贺家现在还有多少流动资金?而这些流动资金,又能支撑几个项目?就我所知,贺家现在连洗手池都抵押给银行了!1阮家又能好到哪里去?我不收购阮氏,我不强行平账,你打算怎么填这些账目的窟窿?靠贺天赐,还是靠我哥?他们谁有本事干这个事?”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