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杯茶的时间,叶大人慢悠悠地歇了箸,辞辞便停了手,准备借着收拾碗筷的由头开溜。叶知县听到动静:“你做什么?” 辞辞被他吓得松了手,骨碟险些摔在地上:“我,我把碗筷,收拾出去,啊。” “放着吧,有人做。”叶徊看着她,心里又是另外一重想法。这女孩儿胆子可真小,不过问她一句,话都说不利索了。 辞辞低低应了一声,跟着他走出来。鼓起勇气追问:“大人,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叶徊转到棋盘前跽坐,拿手探了探一旁的茶盏,放下:“十一完成任务之前,你都得留在这里。” 辞辞一点都不想知道十一的任务是什么:“我去给大人重新沏壶茶来。” “不必,这件事也有人做。”他将散落的棋子一枚接一枚装进棋篓里,显露出十足的耐心。无论黑白,皆在掌握。成竹在胸,逐一击破。 “左右无事,那我替大人整理整理书房?” 叶知县:“这件事也是别人的。” 辞辞没招儿了:“那我,我……” “去练字吧。”叶徊打断她,将两边的棋篓盖好,“今天的两张字帖你赖不掉的。” “哦。”之前那股不好的预感终于落到了实处。 须臾又不死心地折回来,面带难色:“民女不好露面,那这几日的吃住怎么办?” 叶徊难得不嫌她聒噪:“本县安排你宿在西厢房里。这两天的伙食已经交待给得喜楼了。可还有问题?” 辞辞还能说什么:“大人英明神武,什么都想到了。” 午后的日头卯足了劲地照耀,室内光线充足。叶大人的书架上收藏着初月贴的摹本,字体飘逸空灵,她越看越喜欢。正想拿起来,书架上方传来一个人的声音。 “你没有根基,该先从楷书。”他说着,从上层另取了字帖,递到她手里,“这金刚经就很适合你。” 于是整个下午,叶徊看书,辞辞在他旁边咬着笔杆子苦心孤诣地临摹金刚经。这帖子是小楷,一笔一划俱全,写起来极其克制,她习惯无章法地写大字,便觉得拘束。 “看得懂吗?”叶徊纠正完她握笔的手势,还不忘留心她的观感。 “天书一般。”辞辞哭丧着脸一通摇头。 金刚经是佛家的道理,看不懂也就罢了。只是不知她的根基在哪里,叶徊便问:“平日里可读过什么书?” 辞辞想了想,认真道:“古诗三百首。” 叶徊:“……”她倒是说得宽泛。 “会背几首?”他几乎从牙缝挤出这四个字。 辞辞哪里敢看他,只含糊道:“二十首。” 又疑心自己答得不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