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流珠遗憾了一瞬,便说时候还早,请辞辞到家里去。辞辞应了她,果然到阮家做客。 阮府。 主事的大小姐回府,便有一堆事情等着她呢。阮流珠解决了几样比较重要的,将其余人赶走,和辞辞一道在花厅玩耍。 她看出辞辞喜欢听县志里头的故事,特意带着她往后读了好几页,之后又讲插花的要领。 辞辞听得入迷,对这位阮家娘子越发的佩服。 二人相谈甚欢,没多久又听见外头吵吵嚷嚷的。阮流珠皱了一回眉头,对着辞辞笑笑,找来人问怎么一回事。 她的贴身婢女小云出去看了看,返回来回话:“姑娘,是太太和照哥儿。”辞辞猜测,外面的应当是阮员外的填房太太和她所生的哥儿。 “我这里有客,请人到偏房等着。” “自家人谈事情,大姑娘若不是心里有鬼,何必背着人!”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辞辞的心向着阮家娘子,便对这个泼辣又泛酸的声音没什么好感,只是她到底是个外人,现下也只能自觉退到后头去。 她正盯着屏风上的几尾火红的锦鲤出神间,一个妇人领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风风火火地闯进来:“大姑娘叫人好找!” 阮流珠气定神闲地喝了口茶:“太太不在自己院子里好好教养孩子,来我这里做什么。” “我来问你!你做什么要改动我院子里的月例银子!我是个苦命的就罢了,照哥儿好歹是你弟弟。你这样对待他,不怕遭天谴吗!”这妇人胡搅蛮缠,绞着帕子挤眼泪,几乎要坐到地上。 “太太久不掌家,哪里知道掌家的苦处。”阮流珠也不起身,幽幽地一叹,“再者说了,照哥儿是家里唯一的男孩儿,这些东西迟早归了他,我如今不过是替他节省着罢了……” 这话说得着实漂亮。辞辞捂着嘴偷笑。 “替他节省,说得倒好听!十七岁的老姑娘死乞白赖地不肯祸害别人家去,像什么样子!做母亲的今天就要管教你!”阮家太太冷笑一声,冲过来扬巴掌要教训名义上的女儿。 她的招式一味求凌厉,自己身上到处都是破绽,冷不防被人从膝盖上踢了一脚,毫无形象地摔在地上。把她那孩子吓得哇哇大哭。 “你!你等着……”说也说不过,打也打不过,这妇人爬起来,领着自个儿儿子落荒而逃。 辞辞过了一会儿才从屏风后转出来。 阮流珠看着她,叹了口气:“让妹妹看笑话了。”辞辞摇了摇头。 二人绝口不提方才的事,热络地再续此前的话题。阮流珠拿了一枝带花苞的梅枝插在瓶子里,又带出两朵盛开的菊花和芙蓉:“要我说,花木应时节而发才是最好的,那些个有违反的,噱头罢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