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没有……” “这边也没有……” “不好!叫那老贼逃了!” 瀑布的另一头,殷其景从水底钻出来,咬着牙拖举着那具不腐的身体上了岸。夜色凄迷,他埋首在她的颈间,哭声宛如稚子。 “悦娘,差一点,就差一点,我险些将你弄丢了。”他说。 野风呼呼,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殷其景猛地回神,死死盯着来人:“是你!我早该想到的,你这贱妇!贱妇!” 来者是沈氏清荷。 沈清荷带着三个黑衣的年轻下属,持着雪刃,一步步逼近:“殷贼!把容娘娘还来!” 殷其景冷笑一声,眷恋地捉起怀中人的发,低头握紧手中的火折子。 四周黑漆漆的,没有火光出现。 火折子被水打湿,不起作用,暗藏的火_药想必也没用了。这些未雨绸缪到头来竟都成了一场空么? 这人一时难以接受,愣了一会,嚼着血沫子含含糊糊地开口:“悦娘从始至终都是我一个人的,是我一个人的…… 求你,我求你,求你让我和她待在一起,啊?” “呸!凭你也配!”沈清荷奔过来,重重打了他一掌,“妖道!你害了多少人的一生!你该死!这世上最该死的人就是你!” 她一面说,一面劈手去夺容贵妃的尸首。容娘娘这一生为人摆布也太苦了,生前护不住,死后也该得到安宁了。眼前这人的所有妄想只能停留在妄想,痴心妄想! 她这样强硬,没能注意不远处一队人马的调动。 “义父,姑姑,你们这是做什么。”十一岁的沈余完全脱去了稚气,镇日读书理事,端得是少年老成,自成气候。 少年人羽翼渐丰,背后全是自己的心腹。 见到来人,殷其景混浊的眼睛重新燃起希望,他看着这位一向亲近的义子,面上总算找回了几分从容:“余儿,杀了这个女人。她背叛了我教,她当死。” “哦?”沈余似笑非笑地望过来,抬手从身边人那里接过火折子,缓缓地划开。 火光跃起,没人能看清他此刻的神情。 “妹妹还小,绝不能没有母亲,所以义父,你和姑姑之间,我选择站在姑姑这边,抱歉。” “哈哈哈,不愧是余儿,真有你的!”冲天的大火中传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刻骨又怨毒。 烈火灼眼,沈清荷欲要上前抢回贵妃尸首,无奈被人拦阻,她瞪着双眼,发出绝望又愤怒的呜呜声。 “姑姑,适合而止。”沈余收回目光,面无表情地抛出一样粉末。 伴随着轰然响动与诡异光亮,有什么东西在顷刻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