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煞有其事:“镇上排水系统跟不上,这么大的雨,淹了也不奇怪……” “送你去酒店。” 拗直的肩膀再次塌下去:“哦,也行……” 静了须臾,许枝眼都没抬,佯装不经意问:“你回来这几天,也住的酒店吗?” “没有。” “那……在之前租的房子里?”她接着试探。 “怎么?” 陆放用询问代替回答。 许枝双手搭在腿上,攥紧拳头撑了撑身体。 “我不想住酒店。” 深呼吸一口,细若蚊呐的嗓音微微打颤:“我可以……和你一起回去吗?” 陆放没作声,却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 在彼此都细小的呼吸和心跳声里,他几不可查地勾了下唇。 “你租的房子,里面放的是你的行李。” “我没有权利阻止你回去。” 虽然他嗓音冷然,讲出的话也泾渭分明,可许枝还是忍不住雀跃了下。 瘀滞了许久的血管好像都重新开始变得通畅,但她又小心翼翼,在他讲完这句话之后便噤了声,生怕这点隐秘的快乐半路夭折。 等从电梯出来,时隔许久重新回到故地,许枝难以控制地泛起鼻酸。 “伤口记得处理,早点休息。” 陆放把行李箱推到她面前,转身就要往对门走。 刚抬脚,身后的衣角被人拽住。 他回眸,瞥她一眼:“还有事?” 许枝支吾了下,清亮的眼眸却闪烁:“我下车才想起来,钥匙被我丢在天玺了,我开不了门……” 空气安静了几秒。 她仰起脑袋想要看他,目光却直直掉进他好整以暇的眸底。 陆放盯着她,一言不发,却又像把所有话都说了。 许枝低下脑袋,不敢再正视他,委屈巴巴地扁嘴:“比下车早一点,但我不是最开始就清楚还故意隐瞒你的……” 她承认,她半路想起钥匙的事但没开口提醒,确实是酝酿了一些预谋。 明明有再次在用一个屋檐下相处的契机,纵使她没想好这样缠着他会不会引起反感,但她模模糊糊地感知到,这不是应该轻易放弃的机会。 面对她的主动坦白,陆放显得十足的平静。 他开了锁,拉开门:“进来吧。” 许枝心里一喜。 她连忙拖着行李箱进屋。 开了灯,只有几十平的房间,布局和一个月以前对比几乎没变。 屋子里整洁、井井有条。 唯独岛台上,烟灰缸里快满的烟蒂和歪歪斜斜凌乱着摆放的空酒瓶,昭告了这里的确有人重新住进来过。 许枝的视线停着注视了几秒,直到陆放挡在她面前。 “水和食物冰箱里都有,应该够你在这里待到雨停,我手机坏了,你应该联系不上我,有事给孙迁打电话,他的住处离这里很近……” “等一下。” 许枝拧眉,打断他的交代,上下端详他一眼,看见他手里拿着平板和电脑,试探问:“什么意思,你要走吗?” 陆放睇她:“不然呢?” “当然是和我一起待在这里。” 她的话音有些焦急,说完发现讲得有歧义,立马补充道:“我的意思是说,是我打扰你,你不用走,我只要借你的沙发或者书房就好。” 陆放看向她:“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我,我不介意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