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为了栽赃陷害而绞尽脑汁地四处留意着吧?” 石川媚这句话彻底堵了林乐晚的嘴,她被气得整个胸腔大幅度起伏。 一手捂住胸口,愤然伸出另一只手指向躲在后面的晏琤琤。 表情扭曲得甚是吓人。 忽见本是冷着脸的晏琤琤变了表情,露出一番楚楚可怜的模样。 林乐晚翻了个白眼,气笑:“世子妃替你多加狡辩,你装什么可怜?” “晚儿,你怎可这般失礼?”李珏本是为了寻找林乐晚,却刚踏入船尾边就听见她所言的最后一句。 林乐晚闻言明了晏琤琤的“变脸”是为何。 她瞬时红了眼眶,不知李珏听了多少,佯装委屈道:“晚儿的脚踝已无法同常人一般,本想来船尾吹风透气。可见了二位姐姐说说笑笑,晚儿忽觉自己可怜。” “殿下,晚儿不是故意的。” 林乐晚颠倒黑白。 石川媚骤然变了脸色,但也不好再澄清方才所发生的事。 李珏的情绪被疼惜包裹,也顾不上还在另外行礼的二人,连忙扶起林乐晚。 小声柔声道:“许太医说伤口还未好全不可随意乱动。” 见着晏琤琤的表情,他尴尬咳了一声,“莫要行礼,孤到船尾是例行检查,这里风大,你们三位女子还是早些回船舱里去。” 石川媚逃似的前行一步,而晏琤琤故意落在后面,与林乐晚并排。 几以气声同她道:“我的刀是软刀,贴在我的背脊上,你可要试试?” 林乐晚闻言脸色骤变。 又听:“那日我的确与殿下私下见面,可那是殿下特意寻我的,他说他心里有我。” 此番话激得林乐晚猛然想要抬手甩她一耳光,可碍于身后还在巡视的李珏,只得咬牙忍下。 “殿下。”晏琤琤脚步一顿,当着林乐晚的面,笑说道:“臣妇有话要与您说。” 李珏听晏琤琤以“臣妇”,了然于心。他应了声好。 至此,林乐晚彻底失了分寸,她怒不可遏地发出无声尖叫,转头小声提醒道:“殿下,她可是襄王妃!” 被戳破心事的李珏顿时冷了脸。他当然知晓她是襄王妃,不若是为了打探消息何必如此。 “晚儿,你先回去。我同襄王妃的确有话要说。”李珏忍着好生哄道。 “珏哥哥!”林乐晚不依不饶。 李珏揉了揉眉心,淡道:“晚儿,孤是不是太宠你了?你今日没有以往那般乖巧了。” 此言一出,林乐晚面如死灰。委屈的嘴角抿成直线,留下一句“抱歉”便转身离去。 晏琤琤没有错过李珏眼神里那份疼惜。但她只是笑了笑,将准备好的半真半假的消息传递过去。 - 船只前行,日以继日。天公作美,顺水推舟,路程行至过三分之二,到了栾州码头时,众人纷纷四散下了船活动活动,其次,也需补充物资。 定好是休息三个时辰。 可昔日熙熙攘攘,门庭若市的栾州如今已是行人三两,流民居多,满目萧条。 对比起前世巡查时所见,栾州似乎更荒凉些。而栾州码头所在之处虽是小镇,可担得上除了江宁府外的南部第三大贸易市。 “王妃,前面好像有人…”晏琤琤顺着莜曲的话望去。 不远处一瘦弱男子正在挨揍。不待晏琤琤出口制止,肇事者骂骂咧咧地与她们擦身而过。 “…就这点钱,孝敬大爷都不情愿,还想科考,去你的吧…” 晏琤琤挑眉。 捕捉到“科考”和“孝敬”二字,下意识没由来地记在心里。 她吩咐着身后护卫把事情打探清楚。 “回禀王妃,那人言语激烈,措辞不当。下属大体综合其意。” “当地科考所声称收文人一百两银子,秋闱时会上报给科考院,届时会妥善安排。但那人给了两百二十两,今日方才那汉子才给了其条据。” “为何多给一百二十两?”晏琤琤蹙眉,“难道是那人说的‘孝敬’费?” “是。”护卫道。 “下属追问具体给了谁,那文人不敢再答。” 李执身边的护卫倒是同他一样稳妥,把事情了解得透彻。 晏琤琤倾首表示晓得了,转身道:“我们且先回船上吧。”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