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得到些许线索,曦月难掩愉悦,身形如雀,在密林间快步飞跃。 “我是在朗月峰遇见丽妲。她未曾提过家居何方,只轻描淡写说,随父母隐居深山,过着与世相隔的生活。” 江俊心先前的答复,教她精神大振。 “我若见到丽妲,我会转告她,你没有弃她不顾。”她不忍见两人因误解而分离。 江俊心苦笑,眼神倒很感激。 “不过,她相信与否,我无法担保,或许她不信,永不回来。”她仍须把丑话说在前。 “兽比人更加忠诚,不因贫富,而决定交不交朋友、爱不爱人,金银讨好不了它们,唯有诚心相待。”江俊心幽幽说道:“一旦被其所爱,它们能掏心挖肺同样,一旦失去它们的信任,它们亦会走得决绝,若丽妲已不信我,我也只能接受。” 朗月峰。 最起码有了目标,不用像只无头苍蝇,四处瞎走。 入了朗月峰,曦月开始探寻狐息。 可惜气味太淡,兴许丽妲此刻不在这里,只存一些些灵气,才有这等情况。 曦月不气馁,守在朗月峰,静待。 随遇而安的她,早已不是那位在暗林浓丛内,发着抖、忍着哭泣的小丫头了。 现在,山豺看到她,全会夹着尾巴逃呢。 她找了棵大树,在上头“筑巢”颇有长期抗战之姿。 几日过去,奇峰幽悄,并无太多变化。 林间,鸟叫啾啾,虫鸣唧唧,交织晨曦轻曲。 岚烟未散,周遭淡蒙,曦月诠卧在薄裳之下,状似沉睡。 她争跌坠在梦境里,尚未苏醒。 她想醒来,急欲想醒,因为她知道—— 这个梦,这一日,这一景,即将带来的,破灭。 可是她无法动掸,在梦境里,张开了眼。 第一眼,看见温琦如,大腹便便,坐在竹桌旁,啜饮山泉水。 温琦如语带埋怨,神情亦是淡淡不悦。 “果真是‘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曦月姊竟连我怀孕七个月都不记得了,一看到我,还露出这么惊讶的表情。” “原来,过了那么久?”曦月是当真很诧异,才会看到温琦如浑圆的肚子,怔得说不出话来。 她未曾细数日子,在竹舍的岁月,轻悠似流水,并无计算的必要。 “曦月姊一回都没来瞧过我,唉,咱们姊妹情谊,已不似以往” 曦月没有回话,应“是”太直白;应“不是”又虚伪,不如静默。 “婚宴那日,你没来,当晚,卿哥与我大吵一架,若非我怀着身子,说不定他便会动手掌掴我” 即便当晚,大发雷霆的是她,见习威卿整夜失神,一时怒火熊熊,将习威卿抓出满脸伤,温琦如仍能说得仿佛委屈小媳妇。 何止新婚之夜,她与习威卿几乎日日吵,争吵的主因,难脱温曦月。 她倒好,在幽林雅舍中过得好惬意,气色红润,比先前住在习家庄时,更显娇嫩、健康。 温琦如越瞧,越发不悦,尤其今日离府前,她仍是与习威卿吵完架,才踏出大门。 “”别人夫妻间的事,曦月无从置喙,只是困惑的想:我去不去婚宴,与你们吵架何干? 温琦如来意不善,一手摸着肚子,一手以绢拭着额,扯开笑,笑意却未达眼底。 “说到底卿哥还是很记挂你,怕你哪,被人欺负去了,毕竟孤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