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打在玻璃窗上,狂风呼啸成为魏宝平最喜欢的声音。 当闹钟一响起时,他正好结束最后一道数学题,完美地在自己设定的时间内完成作业。 他迅速地收拾好明天要带的书包,回头看了一眼正坐在床上用耳机听着音乐、同时念着小学课本的姐姐。 他的眼眸弯了下,全无平常的一潭死水;紧跟着,他又专心起自己的事来。现在老师教的课程对他来说都很轻松,因此他花了大量的时间在课外读物上。 只要他考第一,就送一本他指定的课外读物,这是舅舅承诺的。现在他的书柜里课外读物远比教科书多,都是适合儿童看的故事他嗤之以鼻。 虽然他有指定,但都要经过舅舅的审核,本来他没有注意到,是后来他姐看这些童话边看边笑,他才知道舅舅所谓的审核,根本是挑一些引导小孩子学乖的故事,真是无聊。如果今天换成魏盛胜,恐怕是买给他一些增长知识的书吧。 最近他常偷听舅妈跟舅舅讨论上补习班的事。一次让两个小孩去补习,再过两年轮到魏晓乔,这一补习,不到大学停不了,这将成为他们夫妻俩的金钱压力之一,是付得起,只是在其它生活开支上要多收敛一点,有好几次他注意到舅妈的欲言又止,他早就知道舅妈想讲什么了。 如果当年没有带小宝回家就好了。 如果知道自己很快就会怀孕,就不会跟小宝培养出父母子女的关系,而舍不得割舍了。 大人都只会说放屁话!他就等着看他们的假面具什么时候会掉下来。他铺开图画纸,在上面画着他姐的样子,粉红色的蜡笔涂满她的四肢跟身体,在旁注明着:没有名字,没有记忆,会冷,会吃,会睡觉,小学功课要人教〔除了算术外,小学课本都要他指点,她好像幼儿园大班生〕,会津津有味地看舅舅的武侠小说(为什么幼儿园大班生看得懂?),住在佛牌里〔舅妈最近在看一出电视剧,疯女人被关了十几年所以疯了,但幼儿园大班生少根筋,一直没有发疯,我知道这叫天赋异禀),跟雨有关(从第一次出现到现在,都是在暴雨中,例如台风天) 他一一把疑点列出来——有助思考。 他又回头偷瞄一眼他姐,最后实在忍不住,拿过画纸跑到床边,讨好地说:“姐,我画你耶,像不像?” 她瞟去一眼,吐槽:“好丑喔。” “你不丑,你很漂亮的。”他笑咪咪地。 “魏宝平,你少丢人现眼了,你这什么画啊,你以为你把粉红色涂满全身就是穿衣服了吗?你这也是一种了不起的天分吧。”她嘲笑地轻轻鼓掌。 他撇撇嘴角。“美术老师有在赞美我的画啦,是你的眼光太奇怪了。” “那是你美术老师已经放弃你了。” 魏宝平端出小老师的架子,说道: “姐,我们老师说,如果连自己都不会的东西,是绝对不可以嘲笑别人的。”语气很严厉,但眼睛如一弯新月闪亮亮地。 事实上,他看着他姐时,像头老摇尾巴的小忠狗。 她拉下耳机,高傲地说: “小表头,我听出了你瞧不起我的心思,这已经不是过期的马卡龙可以补偿的了,你去给我拿枝铅笔来。” 虽然不情愿,但他还是跳下床去拿过铅笔盒,嘴里嘟嘟囔囔地: “都跟你说放太久了,你还要吃,等以后我长大赚钱嘛” “魏宝平,这是什么?幼儿园大班生?” 他嘿嘿笑了两声,又跳回床上把笔交给她。“姐,今天台风天,舅妈买了一堆泡面放着,晚点我去说我饿了,泡面上来一起分,好不好?” “好!”她眼睛发亮,一瞟到他窃笑的表情,马上改口:“分什么?你这么小,睡前吃多不好,我义不容辞替你吃光。”语毕,拿着笔在纸上画了起来。 他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连忙又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