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知白观过去卖了趟人情,也是怕族中老人有个病痛,他们那些道修剑修照顾不济。 抱朴府盛有丹修,药医均算不错,但清楚自己重在提纯天地灵力,岐黄之术仅仅是悟了个皮毛。 知白观一夕间反目成仇,此刻便是出手好时机! 姐弟一合计,婚事最稳。 旁的关系都虚浮一时,唯结姻既能长续善缘,外人也无从置喙,说出些拜高踩低的浑话。 “我入无情道后一世未婚,三弟的几个孩子尚且还在顽愚阶段,不可托付终身。” 傅清远看向二弟,想起什么:“你长子已成婚多年,二子好像恰到时候?” “崇儿的确品性不错,”傅清波抿了口茶,思忖道:“但我怕乱点鸳鸯谱,给他寻了个不如意的妻子,日后闹到要和离的地步。” “传闻里,那姑娘如何啊?” “似乎没有讲过样貌,但从她舍身救师伯这事来说,已经很是仁义。”傅清远分析得很是果断:“她能被师伯亲携返还,也说明月火各宫都看重于她,想来是年少有为的前列弟子,否则也挨不到贺兆离那三箭。” “既有仁义,又有才学,我觉得很是不错。” 傅清波连连称是,起身告退。 “姐姐说得在理,我这就去问问孩儿的意思。” 傅光崇性格乐天爱笑,原本因为潜心修道的缘故,打算百岁以后再提婚姻之事,找个境界相近的道侣。 有长辈安排婚事他能愉快答应,一辈子不成家也能自由自在。 果然,父子两一聊,都觉得还算不错。 议程一定,三媒六聘的事便着手安排起来,生怕被别家抢了先。 此刻在牡翼宫正殿里,两方高位相继坐定,三位媒人也冒了头。 按大家族的规矩,越悉心求娶的婚事,越要找靠谱的媒人。 一位给男方说亲求缘,一位给女方谈拢百事,还要一位媒人介入两位媒人之间,充分调剂和缓气氛。 严方疾坐在侧位,闷头喝了口茶,强装镇定。 他这正殿修得宽大明亮,平日四五个宫主过来谈事都显得阔绰。 头一次有二十多人坐得还需临时加椅子,弟子们都在端茶倒水忙得不行。 涂栩心闷笑道:“等会还得靠你周旋斟酌。” “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严方疾此刻仍留着心眼,不对外透露宫雾的名字:“也要小女亲自掌眼。” “对了,她人呢?”涂栩心想起重要问题:“得让孩子隔着屏风亲眼看看,愿意聊再出来吧?” 严方疾愣了下,快速跟程集耳语几句。 后者自然找了个理由离殿,先行把宫雾悄悄放出来。 傅清波赞了一口花茶香气清郁,笑着为他们解围。 “近日外界有些传闻,但听各位说,贵家女儿还在未出阁的年纪,那自然该留她到出嫁那天再见外人。” “今天主要是带犬子来见过主家诸位,希望还能有个眼缘。” 傅光崇爽利起身,笑着拜过各宫主人,连姬扬也一并打了招呼。 “若是有缘,我得唤一声内兄,还请多加照拂。” 姬扬淡淡回拒:“不必。” 不过多时,程集快步回来,笑着请各位客人用些茶点,另请严师兄离席来照看下鼎内丹药。 “请去请去,不必客气!”傅清波忙道:“我们正好与她师父闲话一二,互作了解!” 涂栩心有点懵。 师兄不是剑修吗,啥时候开始炼丹了。 严方疾拍了拍他的肩,跟程集一遍离开。 你好好聊,不许掉链子。 涂栩心转头一看一众外客,咽了下口水,笑容有点僵硬。 完了,现在该说什么?? 出殿之后,程集不住回头看有无外人,拉着严方疾焦急道:“出事了,雾儿找不到了!” “找不到?”严方疾愣道:“她逃跑了?” “不,像是凭空蒸发了一般!”程集把他带到先前塞下宫雾的地门前,急得不行:“我仔细检查了,几个门别说法阵被破坏,连门都没有开过的痕迹。” “而且地库里我也仔细看过了,没有任何泥土翻掘的痕迹,墙面完好无损,就是找不着人!” 严方疾随她快速进入先前宫雾呆的地方,一探灵息心里凉了半截。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