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香,让他入神些。” “好,这就来。” 皇帝会顺路去他府上,亲眼看见他们夫妻琴瑟和睦,恩爱有加。 也就该明白,症结到底是在哪里了。 更漏一响,云衿羲在玉辇上醒来,单手支着额头道:“几时了?” “回禀万岁爷,未时两刻。” 纱帘外柳枝拂过,迎面是清凉的风。 “眼前便是暖阁了,”掌事太监忙不迭赔笑:“淑妃娘娘在等您呢,似是一个时辰前就来了。” 云衿羲皱眉不快:“朕未宣她,倒是知道来凑趣。” 御驾一停,他漫步踏入偏殿内。 还未跨过门扉,已有熟悉的温软笑声道:“臣妾接驾来迟,还望恕罪。” 云衿羲猛一抬头,像是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面前作淑妃打扮的,竟然是丞相府里的芙蕖夫人! 那女人忽然变得和后宫所有妃嫔都无甚区别,笑得恭敬温和,望他时眼睛里有止不住的欣喜。 是梦,必然是梦。 他后退一步,内心并未涌起思念成狂后应有的惊喜,反而还有几分被冒犯的怒意。 芙蕖夫人穿着宫妃的正服,谈吐样貌和从前都并无区别。 可他就是觉得如鲠在喉,像是发现自己最偏爱的一朵夏花,在深宫里也倏然黯淡了姿色。 不,不,哪里有问题?不该这样,她不该出现在这里! 芙蕖夫人迎他进入殿内,端来他一向爱喝的茶,还含笑闲聊几句。 云衿羲始终目光紧紧盯着她,以至于让女人都掩唇而笑:“陛下可是太久没见到臣妾,今儿都生分了?” 他根本没有碰那盏茶,只觉得疏远怪离。 好在太监的禀报为他解了围,让他终于不用与她再如此近的相处。 “陛下!张丞相前来谢恩!” 云衿羲抿唇点点头,身侧女人识趣告退,终于还了一片清净。 在等丞相进来的一刻时间里,他心乱如麻地不断想着。 自己远远望着她的时候,分明心跳的那样快,哪怕一年才能说上一句话,也显得那样炽热。 可距离倏然一拉近,怎么会……怎么会生出难掩的厌恶来? 她,她明明不同于后宫女子! 丞相进来时神态好比春风拂面,浑身透着难掩的轻快飒爽。 “微臣谢过陛下恩赐良缘,让臣得到这样好的妻子!” 他笑起来眼睛都漆黑发亮,声音明朗张扬。 “陈氏识微乐天,性子是极好极好的!” 陈氏? 云衿羲心头一惊,想起自己宫里也有一个陈氏。 他按着谱册排序临幸过一两次,连她的模样如今都快要忘记。 难道——这丞相与他互换了妻子?! 接下来丞相无论说什么,他都没能听得进去,反而像是被抢走了爱妃一般翻来覆去地想,这个陈氏,到底是不是他曾经拥有过的陈氏。 云衿羲从前在道宫里无数次许愿,想要和那个不该染指的人能有一场如果。 现在夙愿得偿,他反而心里像是重重撞到铁壁上,连呼吸都变得凝重起来。 等那丞相终于告退时,他才抬起眼皮,极为冷淡地应了一句。 没等臣子离开走远,云衿羲快速吩咐太监为自己更衣,自己从偏殿旁的狭道快速出宫。 他要亲眼看看,那丞相到底娶了谁! 从前出宫的秘道蜿蜒曲折,可等他再策马奔去时便好似只需电光火石的一刻。 每次他想要见她,都是佯装要与丞相弈棋谈事,在夫人前来敬茶时似不经意的搭一句话。 可如今,他等不及,他必须要立刻看见! 宫里那个妃嫔模样的芙蕖夫人,反而一瞬被抛在脑后。 云衿羲脑子里都是自己被夺去的陈才人,甚至还涌起了无名怒火。 没等他设法潜入丞相府里,正门外传来欢笑声。 宫雾笑得有点勉强,好在声色凭师姐的药伪得很好,同陈才人一模一样。 “今日去叠泉巷好不好呀?” “想吃那的青团,唤下人买一趟便是。”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