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时候,少女手心玻璃割伤的伤口都已经重新出血,将绷带都整片染红。 林加栗淡声说:“我要你帮我把包扎的,全部拆了。” …… - 夏日里,黎明与清晨的交织。 几十刀一晚的汽车旅馆。 还算整洁,但老旧的地毯,不隔音的木板,锈迹斑斑的金属柜和锁,让一切充斥着令人难以忍受的腐朽气息。仿佛透过皮肤的毛孔,人都可以被这里的潮气侵蚀。 这里在荒凉地。入住的人不多不少,还能听到隔壁的撞击声。 一声一声,无休无止,男人女人的叫声,或许还有别的人加入离开,但林加栗不太关心。 她倒在沙发上,感觉身体向下沉。 向下沉,一直往下沉,好像要直接沉到地底,然后呼吸被土壤埋住,然后一切都会停止。 停止也不错。 但她不会停止。 她闭上眼。 …… 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 似乎是已经过了很久、很久,因为林加栗是被开门声吵醒的。 汽车旅馆虽然并不安全,但旅馆并不会让人随意进房间,尤其是用钥匙…… 咔嚓。钥匙在锁孔里转动。 根据脚步和交谈声判断,有不少人跟着,但最后,只有一个人的脚步迈了进来。 剩下的人都极守规矩地等在了外面。 门开启,昏黄黯淡的光洒入进来。 沙发正对房门,光芒透过眼皮渲染在视网膜上。 花了几秒,依然躺在那儿的林加栗才恍然意识到,已经是第二天的黄昏了。 甚至,就连黄昏都快过去,黑夜在吞噬一切,暖色都在消失。 黄昏……第二天…… 就在反应过来的那一刻,林加栗微微紧绷的身体松懈下来。对待房间内的骚动不再警惕。 因为隐约中,她记得自己要干什么。是为了什么要这么做。 过了十二个小时。 ……飞程正好。 等到来人的脚步停在面前,暖色从视线消失。 阴影覆下。 林加栗才慢慢掀起眼皮。 面前的人身影高大,在她面前,几乎挡住了所有的阳光。 苟延残喘的黄昏像是在廉价地板上蹭出的劣质颜料,颜色薄又沉重,蔓延到沙发脚边,她的手边。 而她的身影,完全被笼罩在他的阴影里。 昏暗,冰冷,带着风雨欲来的压迫。 逆着光,男人漆黑的眸垂下来,毫无波动,居高临下地俯视她。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