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只是厌烦地调转头。 她不喜他。 一年前不喜。 现在,亦然不喜。 * 诊完脉,婉娘喂她喝鸡汤,她也乖巧。 邵梵看她一眼,与李无为出了院子,思索时习惯性地摩挲了一下腰间玉环。 “她是不是在演戏?” “我看不像,这姑娘脉象混乱,确实是失忆无疑。”李无为淡笑,“郎将是怕她耍花招?但她头受重创,醒来后记忆不能恢复实属正常,一部分出在身体,一部分的病根在心里,这位赵姑娘若有心疾,过去的事让她想起来就痛苦的话,那她就会自己选择失记。” 邵梵将人救回,并未对外说明她的身份,但,单一个皇姓赵,也预示了许多问题,李无为多少猜到一点渊源,知道邵梵多疑,还让他放宽心。 “怕什么?只要人脑子不是坏掉了,那精神迟早都是能恢复的。等我回去再开几副汤药,给她调理心神。” 李无为信誓旦旦的,“郎将不要着急,先让伤者将养身体,等天再暖些你带她出去走走,看看花、游游水,没准哪天她心情开朗,一下就全想起来了呢?” “游山看水?”邵梵笑讽李无为,“你倒是有闲情逸致得很,不必了。她不想记起来,那就最好一直都记不起来,倒能给我省下不少麻烦。” 李无为一哂,打了个哈欠,他把两个小瓶从药匣子里拿出,塞进邵梵的腰间囊带,拍了拍,“药给你。我说你这个人啊,浑身上下就这张嘴最硬,又硬又臭,跟那粪坑里的石头一样!” 邵梵不想听他啰嗦这些,转身走了,李无为拔高声调,声音跟在他脑袋后面跑。 “我看你就是挺紧着她的,生生让自己别了个快见骨的口子......哎你那药睡前记得涂啊,伤口没退红莫要碰水!” * 当日,邵梵进宫。 关着赵洲和赵光的大门一开,宫外带进来的御医就被丢了进去。 “还给你。” 赵洲叫他。 邵梵顿步,“何事?” 赵洲几夜未睡,憔悴不少,“朕退位,你放人吧。” 邵梵轻笑,“还轮不到你来替我做决定。” 赵洲愠怒,现如今已沦为阶下囚,少了往日帝王的威严,只好退而求其次地问了句,“那昭月现在如何了?” “醒了。” 赵洲问御医,“他说的可属实?” 御医临走前,远远被邵梵的人挟着,见过赵令悦一眼,拱手道:“陛下,郡主虽伤重,微臣施针让她退了烧,今日下午微臣见时,人已经清醒过来了。” “那就好......”赵洲手腕已经脱了层皮,红紫充血,一抬举便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