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慎又沉默了良久,而后她抬起头来默默躺下,伸手轻轻摸索着按在心口,感受着掌心平缓的跳动,她眼神空洞而茫然,启唇喃喃自语:“我也许已经...没那么确定了。” ------------------------------------- 席浅这段日子两耳不闻窗外事,一直埋头在沈顷绾书房研读各种医术,这些都是沈顷绾天南海北找来的医术孤本,其中有许多稀奇古怪的医术蛊术,其中许多就连席浅都未曾见过,不得不说让她大开眼界了。 从医多年席浅从未见过沈顷绾这样的状况,她本意是想多翻看医术,从中找到沈顷绾的症结所在,说不定能找到沈顷绾为什么迟迟没有醒过来的原因,从而唤醒她。 这日晌午,席浅又翻了半日的医书,看的有些头昏眼胀,她无奈合上手中的残书随手放在桌角,一边闭目沉思,一边抬手揉着酸痛的太阳穴。 正当她思绪发散之际,书房外远远传来兰青的呼声:“席浅姑姑,席浅姑...哎哟。” 接着便是一声闷响,接着是瓷器摔地破裂的声音,兰青像是被绊了一跤,小小声的啜泣飘入席浅耳中,让她无心沉思冥想。 “这个冒失鬼。” 席浅无奈睁开眼,口中轻嗔了一句,站起身往前走的瞬间,不小心将桌角的医书撞落在地,正巧将医书夹层里一张薄纸摔了出来。 “咦?” 席浅盯着纸张,疑惑的蹙紧了眉头,方才翻看医术时她怎么就没发现这书中还有夹层,这般想着席浅俯下身去,将残本和摔落的纸张一同拾起。 纸张薄如禅翼,上头写着一排排蝇头小字,因为太过久远纸张已经泛黄破裂,看上去极为易碎,就连上头的墨迹也有些看不清了。 席浅小心翼翼的将纸张放入掌心展开,然后走到窗边举起,借着窗外的亮光折射,开始逐字辨认。 门外兰青一路呜咽着,手上还抓着半边碎碗,一瘸一拐的推开了书房,一瞧见席浅就忍不住大哭起来,口齿不清的委屈解释道:“席浅姑姑...我方才...方才摔了一跤,药碗摔碎了,药汤都...都撒出来了。” 席浅像是没听到似的,一动不动的举着手,盯着薄纸上的字,面色时而疑惑不解时而恍然大悟,眸中光亮也随之一点点阴沉下去。 兰青一瘸一拐的走到她身旁,可怜兮兮的拽了拽她的衣角,举着还在淌血的手啜泣道:“席浅姑姑,我的手被瓷片割...割破流血了。” 席浅深吸了一口气,垂下眼将手中的壁纸夹入医书中,而后转过身来,沉重的神色间还夹杂着一丝愤怒,面对着委屈巴巴的兰青,她只撇了眼伤口,平静道:“一会给你上药。” 兰青抹着泪点了点头,有些局促的垂下头去,望着另一只手上抓着的半边破碎药碗,眼泪又忍不住啪嗒啪嗒往下掉:“可...可是郡主的药撒了。” 席浅眸光一暗,抿了抿唇冷冷道:“撒了就撒了,我想她应当也不必再喝了。” 兰青闻言先是不解,怔了许久后脸色顿时煞白,她不顾伤口一把拽住席浅的袖角,将血都蹭在了席浅衣袖上,口中惶惶问道:“不必再喝了?席浅姑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郡主她...”m. 席浅垂眸看着她还在流血的手,一言不发的将医书放在窗台上,然后不顾兰青的声声询问,拉她到门边,用清水将她的伤口洗净,然后涂药包扎一气呵成。 替兰青上完药后,席浅一拂袖,蹙眉低声道:“一会你回去告诉你们王爷,我今日就回威远将军府。” 兰青一听当即不依,她拽着席浅不肯松手,口中还恳求道:“不行啊,席浅姑姑你不能走,你要是走了郡主怎么办?” 席浅轻轻一扯就将衣袖扯了回来,她转身往门外走去,踏过门槛后又停下脚步,她背对着兰青。眉头紧蹙神色愤怒,胸口剧烈的起伏,看上去她此时心绪似乎极为不平静,足足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平静下来。 在兰青急切的注视下,席浅没有转身,只是撂下了一句冷言冷语。 “你们郡主的病,我治不了。” 说罢,她便头也不回大步流星的径直往院外走去。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