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 这似乎是话本子里的铁律。所以在聆昐和永安的带动下,看了无数话本的郦清妍无比希望下头是一潭浩大平静的湖泊。至于渡气?慕容曒他敢!到处都是水,看犹在气头上的郦清妍冻不死他! 天不遂人愿, 底下并没有什么湖泊, 而是到处都藏着锋利的暗礁,能磨光人的皮肉, 连骨头也要根根折断的激流。 入水瞬间, 慕容曒紧紧抱着郦清妍,调用全身真气团团护在身下, 化去因高速跌落与水面的冲击。若没有这一下, 只怕郦清妍当场就死了。 激流的水本就不深,水下还布满嶙峋怪石, 慕容曒将郦清妍牢牢护在怀中, 垫在她身下,暴露了整个背部, 就这样撞上去。郦清妍听到清晰的骨头碎裂声, 紧抱着自己的一条手臂顿时松了, 水中有血污迅速扩散开。 连问声“你有没有事”的机会都没有, 两人瞬间被冲出老远。无论水流有多急,撞击有多狠,慕容曒都没有松开仅剩的那条搂住郦清妍的胳膊。每次要撞上暗礁, 都是他以身躯承受。郦清妍怀疑他的肋骨已经断光了,只能不停祈求,千万别磕断脊骨,不然他下辈子就得在床上度过,栖月肯定会气得剥了她的皮。 被激流卷入水底深处,漫长的憋气后终于浮出水面,郦清妍呛咳着大口呼吸来之不易的空气,耳朵里一片轰鸣,轰鸣之中听见慕容曒气若游丝地说,“我快要抱不住你了,你抓紧些,别松开。” 除了在栖月和永安面前,他从未自称过我,此刻突然冒出来这样的字眼,让郦清妍生出浓烈的不祥预感和恐慌,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腰,有些声嘶力竭地在他耳边吼着,“喂喂!撑住啊!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和栖月交代,怎么和永安交代?我不想被碎尸万段啊……” 慕容曒听得笑起来,手掌摁在她的后脑勺,护着她的头部,轻轻道,“你还活着,我怎么舍得死……” 郦清妍不住说“撑住”,可是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股激流究竟何时是个头。异能掌握不够,想要单独冻结出一条冰船或者冰板,因为水流过急而失败。怀中的慕容曒越来越无力,郦清妍手脚酸软地抱着他,终于在又一次被漩涡深深卷入水底时,失去了意识。 仿佛过了很久的时间,比她没有什么欢愉、痛苦占了几乎全部生命的上辈子还要长,郦清妍在一片彻骨的冰冷里蓦地睁眼,发现她正仰躺在一汪浅水滩里,浑身湿透,半个身子都被泡到发涨。哆嗦着手脚并用爬起来,发现浑身都在痛,几乎站立不住。 顾不上检查究竟伤了那些地方,郦清妍四下找着慕容曒。 这处是一个落差不大的瀑布的底端,瀑布长年累月的冲刷形成一个不深的潭,周遭林木丛生,一片仿佛经年不败的郁郁葱葱将这里烘托得越加幽深寒冷,没有人气,虫鸟的鸣叫都在很远的地方,这里安静的让人有些害怕。 郦清妍搓了搓已经不剩几块好布,湿哒哒挂在身上的衣裳,先从潭水中出来,沿着岸边寻找,心想要是慕容曒被水流冲到了更下游的地方,她该怎么办。 命运眷顾,让她在离自己原本躺的地方不远处发现了不知是死是活的慕容曒。对方比她惨太多了,周身都是伤,不知留了多少血,此刻还往外渗着,在身边洇开一团血污,侧躺之下露出的那半张脸没有半点血色,苍白到刺目。 郦清妍拉扯着浸水后沉重的衣裳三两步跑了过去,不知他伤到多少骨头而不敢轻易搬动他,先把了一把脉,发现人虽然还活着,情况却不容乐观。顺手往头上一摸,习惯性拔簪子放血,才发现掉下山崖前头上随意别着的那支簪早在激流中冲得没了影。只能四下找了找,挑中一块有尖角的石头,对着手腕横比划竖比划一通,想要找个伤害最小的角度,结果被冷风一吹,打了个喷嚏,手一下子摁下去,鲜血顿时涌出来,暗道一句该死,不敢耽搁,忙凑到慕容曒嘴边,用力掰开紧合的嘴唇和牙齿,将血液灌进去。 “你真该庆幸是和寒女一起掉的悬崖,还是个会医术的寒女,连伤药都不用找。”郦清妍在失血引起的眩晕中努力稳着身形,恶狠狠说道。 觉得喂得差不多了,将剩下的血伸到自己嘴边舔了舔,以前就好奇自己受重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