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皇后和云嫔有孕后,皇上去淑妃姐姐那里的次数屈指可数。纯贵人虽然前些日子得了宠,但又偏偏自请去照顾皇后了。前些天秦宛昀刚得了宠,今日却是又轮到了她的好姐妹安清绾。如此一来,那淑妃姐姐却算得上是失了宠。 一想到这些,唐泠就担忧不已。 宛翠见自家主子立在窗边心神不宁,忙走上前去关切道:“主子可是为了那安贵人侍寝一事烦心?” “唉——”唐泠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本宫倒是觉得没什么,只是可怜了淑妃姐姐,帝王总是闻得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的。她一心向着皇上,如今,却也是被冷落了。最让人担忧的是,这还仅仅只是个开始……” 唐泠扶着宛翠的手在美人榻上坐下,宛翠便从一旁的桌上拿了团扇一下一下地为她扇着。嘴上却不住地抱怨道:“主子,您总是这般想着淑妃,却从不愿意为自己考虑丝毫。淑妃遭了冷落,您又何尝不是呢?” “左右本宫身上的恩宠一直都是这样,再怎么着也是不打紧的,可怜了淑妃姐姐,日日盼着皇上过去。明日,咱们去锦瑟宫看看她罢。”唐泠抬头望向宛翠,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记得带上我前些日子绣好的那块云锦。” “是——” …… 承恩步辇走得很慢,一摇一晃地,让人有些昏昏欲睡。 二更的梆子早已敲过。 安清绾坐在步辇上,有些后悔。 她后悔没让依云回吴公公自己早已歇着了。 她觉得此刻的自己,就如同做贼一般,深夜里偷偷摸摸地坐着承恩的步辇,背着好姐妹去违心地和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同床共枕。她甚至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黎落。 她抬起头来望着头顶上半圆的月亮,仿佛那月亮忽然变成了黎落满是失望的脸。就连那草丛中不断鸣叫着的蛐蛐声,也仿佛变成了对她的控诉。 可是,她却没法再返回去。 她只有一遍又一遍地在心底里对黎落表着衷心,才能稍微减轻些内心的负罪感。 承恩步辇终在安清绾的愧疚中停在了太和殿外。 “吱呀——” 殿外的两扇大门被守夜的小太监推开。 站在殿门外,安清绾甚至能清楚地看见明亮灯光下俯在书案上批改奏折的身影。 她一只脚刚踏过雕着蓝色云纹的门槛儿,又忽地缩了回去。 她在殿外一众宫人的诧异中转身离去。 “站住!” 身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