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三月,浮云淡淡,柔和的阳光洒遍宁宫的每一个角落,可是,蒋芷澜却觉得比任何一个冬天还要寒冷。 碧桃低着头,轻轻地咬了下嘴唇:“主子,您不必自责,这些年,您为了慎嫔的病,也没少废心思。” 蒋芷澜摇摇头:“碧桃,你说,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什么好好的两个人如今会变成这样?” 说着,蒋芷澜眼中便有泪淌下来。 她执起袖口,也不顾形象,直接朝脸上抹去,可是那泪水却像是怎么也流不完似的,越擦越多。 这些年来,碧桃甚少见她哭过。碧桃明白,她是真的在乎这份姐妹情,若不是在乎,她当年也不会因为礼服的事直接和慎嫔绝了交。若不是在乎,她也不会这么多年一直为着慎嫔的病情愁眉不展。这些,她从来都没有说过,可是碧桃都懂。 这么多年的委屈,悔恨,遗憾齐齐涌上蒋芷澜的心头,她就这样现在华清宫的门口,泣不成声。 而华清宫中,蒋芷澜离开以后,南槿安又缓缓地转过身去,红着眼睛望着乔月:“乔月,你说,当年若是本宫没有和父王的车架走散,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乔月亦是满眼通红,伏在她的床边道:“主子,这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 南槿安轻轻地叹了口气道:“是啊,都是上天的安排,这上天,最是会捉弄人了。” 说罢,她又想起什么似的问乔月:“今日蒋淑妃怎么忽然过来问起当年之事?” 乔月道:“奴婢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宫中今日倒是传皇上的新宠安嫔得了和公主您一样的病,怕是蒋淑妃是因着这个事而来的。” “哦?”南槿安眸中现出一抹疑惑:“难道,她也是为人所害?” 乔月闻言面色忽地一变:“公主,您说,那个害安嫔的人会不会和害您的是同一个人?” 南槿安默默思量片刻道:“明日随本宫去一趟漱玉宫吧。” 乔月低了头道:“是。” 宇文冉谋反的心思越来越明显,近日早朝上,他频频出口同慕容璟烨顶撞,可是慕容璟烨虽有心除他,奈何时机还未成熟,慕容璟烨也只能暂时忍耐着。 因着要收集宇文冉的罪证,这些日子,宫中也时常不见苏玄影的人影。 今日夜里,苏玄影忽然带着暗月偷偷去了太和宫。 “这几个月来,可有收获?” 慕容璟烨坐在案前,将手中的折子合上。 暗月拱手道:“这几个月,卑职一直在收集宇文冉的罪证,迄今为止,卑职手中的证据足以将宇文冉抄家灭门,只是他与陈国勾结一事,卑职还未掌握足够证据,若是皇上想除去陈国,怕是还需要再等些时日。” 慕容璟烨手指轻轻地击打着桌面,沉默许久,他才抬起头来道:“暗月,从今天开始,你只给朕盯紧将军府就够了。苏玄影,你去带几个人去一趟陈国。”说着,他起身走到书架旁,从里面一个小暗格里取出一块令牌交到苏玄影的手中:“这是宁国的碟者令,有了这令牌,朕安插在陈国的碟者便可以随时听你差遣。明日一早你便动身,朕给你三个月的时间,必须将陈国与宇文府勾结的证据找出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