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财务部也没法说什么不盈利,这种纯亏本的事不能干了,他们得帮着生产部解决问题。不然的话, 后面影响到三轮车的生产, 才是长远地损害了厂里的利益。 为了这份上面按头送过来的光荣任务, 厂长只能再次召开一次大会,部长、班长、还有一些老员工、一些平时表现很聪明灵活的年轻员工, 都被点名参会,大家在一起头脑风暴, 想个招儿,把这事给应付过去。 只是, 技术部已经接了很多三轮车的预约单,十一月、十二月,本就是三轮车生产旺季,现在又要强行插.入两千辆玩具车的生产,看起来简直是无解的死局。 “三轮车这边,人家定金都交了, 我们也承诺过, 大致什么时间能把三轮车给送去。人家是搞建设工程的,三轮车晚一天送过去, 都会影响到人家的项目进度,到时候我们怎么给人家解释?” 陆总工犯愁。 这可不是一个两个人交了定金的,整个徐市,有将近一百辆的三轮车需求, 他们还没给生产出来呢。 厂长揉了揉眉心, 没说话。 “我们想办法托个人, 跟上面领导解释清楚吧。不是我们不愿意做这件事, 而是我们现在的产线真不闲,没办法赶制那么多玩具车。三轮车对基础建设能起到很大的作用,我相信领导会理解我们的。”盛部长也打了退堂鼓,“不管是给我们延长交货时间,或者是减少任务量,都可以。两千辆……真的太多了。” “尤其是那个外壳,需要会藤编的人去做,很费时间。” 肖倩倩听着领导们说话,一个比一个没精神,心里头又是憋屈又是愧疚。 她甚至想,当初要是她跟萧鑫没把玩具车带到厂里来做;或者她当时没想着让厂长自己成长,强烈拒绝接这个单,就不会有后面这么多烦心事了。 “唉……”她无意识地叹了一声。 旁边的常欢注意到,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张嘴,无声安慰道:没事,不是你的错。 她们做了这么久的朋友,常欢自然能猜出肖倩倩现在的心理状态。但常欢是真的认为这件事并非肖倩倩的错。 要怨谁的话,还是怨那背地里看不得他们好的坏人吧。 “赵然,你爸那边,能帮忙说上话吗?”有人知道赵然爸爸的身份,这么问道。 赵然摇摇头,“我爸被瞒在鼓里呢,等他知道消息,跑去跟领导说的时候,事情已经成定局了。我猜,领导可能把这件事当成自己指导下的一份荣誉了,自然不会轻易改变主意。” 而且,赵长书不是个擅长话术的人,如果让他出马,多次跑去干预领导的决定,反而会起到反作用。 其实,为着八一厂这个事,赵长书难得跟他那漂亮老婆吵了一架。 他老婆齐芸明明知道厂长那一派的人,在憋坏招对付他儿子,结果齐芸没有告知他,任由事情发展,等他自己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 赵长书养尊处优挺长时间,到了如今,才意识到自己有可能被人架空了部分权利,不然的话,不可能事关他亲儿子,都没有风声传到他耳朵里。 这件事之后,他那个秘书突然被厂长要走,也让他终于清醒过来,对身边亲信进行了一次调查清洗。 说白了,事情发展成这样,可能是秘书从赵长书这得到了消息,然后通报给厂长那一派的人,让他们有了操作空间,还隐瞒了赵长书这么久。 现在赵长书都没脸打电话过来,一直自己在南市那边运作,希望至少能把他儿子摘出来。 可一汽厂长要对付的,本就不止是八一厂。 常厂长之前为着学习名额的事情,稍得罪了一汽厂长,不过,这点龌龊,还不至于让一汽的厂长费心思来报复。他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跟一汽的书记——也就是赵然的爸爸争夺权力,让自己在一汽厂的地位更高。 至于现在跟他在一块的那些人,包括陈书记父子等,也有人是出于私人恩怨,在其中起到了别的作用,让事情往最坏的方向发展。 赵长书要保全他儿子的名声,偏偏一汽的厂长从中作梗,在这种时候,不同意赵长书再把他儿子调回来。 这样一来,赵然就跟常欢、肖倩倩、萧鑫等人绑定在八一厂这条船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赵然只是脾气比较犟,并不是脑子笨,他已经意识到本质的问题所在,所以,他也没再主动打电话给他爸寻求帮助,只是沉默地想办法,希望能靠自己解决。 但现在,最限制他们行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