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外面有烟花!” “嗯。” “可是我太矮了看不见,叔叔把豆豆抱起来看烟花好不好?” 姚舒剪着窗花,明明没有刻意去听,两人的话却一字不落地飘进她的耳朵里。 男孩稚气的笑声,还有男人低沉的嗓音,都听得清清楚楚。 “好。”裴砚承温声说,单手把豆豆抱了起来。 身体突然腾空,豆豆惊呼出声,又笑又害怕地抱住裴砚承的脖子。 “咔哒——” 一不小心,姚舒剪断了手里的窗花,展开后碎成了好几片。 这已经是她剪失败的第六个窗花了。 岑姨安慰她:“没关系的,这里还有很多,舒小姐你再试试。” 姚舒闷闷地点了点头,重新拿了一张小红纸。 那句“叔叔更疼谁”的话再一次盘旋在她的脑海中。 “叔叔你看!那朵烟花是蓝色的!豆豆最喜欢蓝色了!” 裴砚承扶住他乱动的腿,沉声说:“别乱动,小心摔下去。” 豆豆绽开大大的笑容:“叔叔才不会让豆豆摔下去呢!豆豆喜欢叔叔举高高。” 姚舒抿着唇,面无表情。 一下一下用力地剪。 岑姨出声提醒:“哎哎…舒小姐,你轻点剪,这样很容易剪坏的。” 不远处,豆豆正坐在裴砚承一侧的肩膀上看烟花。也不知怎的,姚舒就是觉得心里堵得慌。 岑姨顺着她的目光,看出了点端倪。 “舒小姐要和裴先生一起看烟花吗?” 这时,裴砚承应该是听到了她们这边的声音,转头看过来,视线不偏不倚落在姚舒的脸上。 他姿势不变,问:“糯糯,要过来么。” 姚舒胸口堵着一口气出不来,梗着脖子拒绝:“不来,我要跟岑姨学剪窗花。” 裴砚承没有再说什么。 嘴上虽然这么说,剪纸的时候姚舒的眼睛却一直不由自主地往他们那里瞟。 越看,心里那种闷闷的感觉便越强烈。 岑姨问:“舒小姐这是怎么了?” 姚舒垂下眼睛,语气酸溜溜的:“没有,就是觉得裴叔叔对豆豆真好,看他的眼神都跟别人不一样。” 她补充:“是很温柔的那种眼神。” 岑姨抿唇笑起来。 “傻孩子。” “那你是不知道裴先生看你的眼神,温柔地都能化成一滩水了。” 姚舒扯了扯唇角,放下剪刀。 “岑姨,我不会剪窗花,就不给你添乱了,我回房间看书了。” “欸。”岑姨应了声,点点头。 裴砚承的余光瞥见女孩儿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淡声问:“她怎么了。” 岑姨:“舒小姐好像心情不太好。” - 夜色昏沉,姚舒坐在书桌前做题。 房门被敲了两下,裴砚承走进来:“豆豆在楼下放仙女棒,你不一起去玩么?” 她的笔尖一顿。 “不了。” “不开心?” “没有。” 裴砚承缓步走到她身边,睨着她毛茸茸的小脑袋。 姚舒依旧不啃声,誓要把拿后脑勺面对叔叔这件事进行到底。 裴砚承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 俯身,按住她的手背:“别写了,下去玩。” 姚舒用力挣开他的手,嘴巴抿成了一条线:“我说了我想不去。” 力道稍重,裴砚承微怔。 就像是一只向来温顺的小仓鼠突然咬了他一口,有点痛,又觉得好笑。 “吃醋?”他淡淡问。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