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也颇有见解,让他都有醍醐灌顶之感。显然是深思熟虑过,或者有人掰碎了讲给他听。再想想昨天周姨娘拿出来的东西,徐成辉就是一阵牙疼。 这是哪方势力把继承人都派出来了? 还要来他们这儿买铁,张口就是个吓死人的数。 买铁! 这是又要打仗了吗? 徐成辉喝了口茶,压下叹气的的冲动。 他妹妹是知县大人的填房,他才能压其他家族一头,在县城里耀武扬威。 县城要是易主,谁知道哪家能踩着人头爬上去,他们一家又会是什么下场! 可是,身处乱世,没有哪个势力敢说自己一直屹立不倒,徐成辉也知道那个知县妹夫的能耐,快被底下架空了都不知道,全靠他在背后撑着,还洋洋得意觉得自己一呼百应。虽然投机取巧打了一场胜仗,但那也是因为对方实在太差,但凡碰上个硬茬子,知县就得换人当。 所以,哪怕徐成辉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当他发现来人背后似乎站着一个蓄谋已久的大势力的时候,为了两头押注保住家族,他只能笑呵呵地看了座,上了茶,还把称呼换了好几次。 想起刚进门时他把人放在花厅晾了快两个时辰,连口水都没有,徐成辉的胡子颤了颤,努力扯动嘴角,让自己脸上的笑容更加亲切了几分:“贤侄要买铁?” “对,我想做些保温杯,还有一些别的物件。” 保温杯。 徐成辉听到这三个字,再一次想起了周姨娘那个银亮亮的小杯子。 杯子很小,放满水两口就喝完了,上面还有个细密的网阻隔茶叶。稀奇的是,他亲眼看着周姨娘往里倒了一杯热水,拧上盖子,等第二天他爬起来的时候,杯子里的水居然还是温热的。 这事实在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尽管知道周姨娘不敢骗自己,但徐成辉还是重新倒了一杯水,拧好放在砚台边,整整一上午都没让它离开自己的视线,中午的时候喝了一口。 然后他就被烫了嘴唇。 那保温杯他也让人看过,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总之那么轻,不会是铁。 可人家非说主材料是铁,掺了点别的东西,还说需要铁中精华,所以要大量采购,选出最好的用。 徐成辉摸索着茶杯杯沿,斟酌道:“贤侄所说的保温杯我也见过,确实是件珍品,不过……”我帮了你们这么大忙,总不能连个旗号都不亮,就这么不明不白着吧? 江大并不知道徐成辉太能脑补,把自己吓出了个好歹,他口齿清晰地摆出条件:“我们愿意献上三分干股,与徐府共享富贵。另外,我们还需要在城外的一块地,就近烧制打造。” 看徐成辉脸色有些勉强,江大想起宣宁的预备方案,补充道:“如果府上对保温杯不甚满意,我们还有其他货物,随时可以送上府门。” 徐成辉:“!!!” 可以了,不用再说了,他已经听懂了。 要么共享富贵,要么随时上门。 乱世之中,三两句话就要招来灭门之灾啊。 徐成辉擦了擦额角的冷汗,笑得比哭还难看:“贤侄客气,就按你说的办。我这就派人给你们送铁矿石来,我在城外正好有个庄子,还有几亩地,不嫌弃的话,一起送与贤侄吧!” 江大和徐成辉互相敷衍着寒暄几句,告辞离开。 等徐府消失在视线里,江大掏出一张写满了字的纸,一脸沉思。 宣宁写的什么什么发展方略都太拗口了,是很有道理,可他都还没研究明白,自然没法对着徐成辉说。还有这些奇奇怪怪的商品名,他是一个都没记住,只好模模糊糊地说了句随时送来,让对方自己去看。 不过对方好像误会了什么。 念头在江大脑海里待了几秒,没有想出个所以然,就被压在了最底下。 * 江大在和徐成辉鸡同鸭讲的时候,宣宁也在忙活。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