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篇辞藻华丽,竭尽词句嘉奖韩千觞的悍勇和风遇雪如何品貌双绝,和韩千觞堪称绝配,倒像是陈元当真见过她一样。 这些自然都是次要的,要紧的乃是最后几句。 “待韩千觞凯旋,命你二人回苍州完婚,风遇雪封一品夫人,赏黄金万两,锦缎百匹,俸百两。” 风遇雪怔忪地接过司马沉舟递上来的旨意。她倒未料到,韩千觞已将这些消息传回了苍州。 他是真的要娶她的。 这样的认知让风遇雪满心的五味陈杂,她并不知那些于朝堂上的考量,只突然想起韩千觞临走前,遥遥看着她的样子。 他临走前,二人已经不怎么说话了,可该做的事韩千觞倒是一件没少做。 “风姑娘好运气。哦,不对,日后便该称韩夫人了。以庶出之身,却能并肩我苍州的第一战神,风家有女如此,我司马沉舟也是与有荣焉呢。” 司马沉舟阴阳怪气道,然而他任何绵里藏针的话,对着风遇雪来说,无意于一拳打进棉花里。 风遇雪莫名其妙抬头看他一眼,全然是一副你在说什么的模样。 司马沉舟看她神色,只觉得难堪,却又回击不了,不禁越发生气起来。 韩烈只好上前打了个圆场,干笑道:“司马大人远道而来,我们将军又恰好不在,夫人一位女眷,怕是招待不周,隔壁偏殿已备好酒菜,还请司马大人稍事休息。” 司马沉舟听此,只好顺水推舟,跟着韩烈走了出去。 他在偏殿入座,只见几个宫女如鱼贯入,端上酒菜,他随口饮了一杯酒,却见其中一个宫女瞧着眼熟。 那宫女恰好抬头,二人的目光撞在一处。 只见那女子虽是宫女打扮,却是个上了年纪的女子,眉眼素淡,似修饰过几分,但如司马沉舟这般经常出入王宫的,还是一眼认出了她的身份。 韩静烟!? 司马沉舟瞪大眼睛,酒杯咣当一声落在地上。 韩烈不知缘由,只当这位大少爷又发作了。 早在得知司马沉舟要来传旨的时候,韩千觞便吩咐人传话给韩烈,说这人刚愎自用,矜娇高傲,要他顺毛捋了,送走便是。 我不在,别叫小哑巴吃亏。 韩千觞如此吩咐,韩烈自然照办,这已经怂成这样了,也不知这司马沉舟又发什么脾气。 “大人可是这酒不合胃口?”韩烈道。 司马沉舟慌慌张张捡起酒杯,结结巴巴道:“没,没什么,只是没拿稳。” 韩静烟俯身将酒菜放在他桌上,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她伸出食指摆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而后转身离开。 司马沉舟咽了口口水,突然起身道:“突然想起,还有王上吩咐的差事未办,我不便久留,先走一步。” 韩烈不明所以,却还是将司马沉舟送到宫门前。 司马沉舟坐上马车,叫车夫赶紧离开,可走着走着,他却发现这马车行驶的方向可不是他临时下榻的客栈,而是城郊。 “你怎么驾的车?”司马沉舟恼道,可一掀开车帘,外头驾车的不是韩静烟是谁? “司马沉舟,你的警觉性是越来越差了。”韩静烟冷声道。 “韩静烟?你待如何?”司马沉舟冷汗直流,身上微微颤抖,声音嘶哑道。 司马沉舟虽说是司马家的长子,但若论修为,比韩千觞和韩静烟这等高手,还差了一个阶段的差距。如今司马沉舟不过金丹后期,韩静烟和韩千觞可都已是元婴。 这样碾压的等级差别,让他在韩静烟满前,毫无还手之力。 韩静烟轻蔑地看了他一眼:“放心,我若要杀你,早就动手了,又岂会等到现在。” 马车在郊外的竹林中停下,韩静烟跳下马车,抬手召出焦尾琴。 她手指间拨弄了几个琴弦,数个蒙面人突然从天而降。 这些人各个都是高手,只把司马沉舟吓得双腿发软。 “这些都是要与韩千觞寻仇的人。”韩静烟轻声笑道,“他手里私藏了一个赤珠血脉,你不想把人弄到手吗?”她冷笑道。 “什么?”司马沉舟愣了愣,“他上书说蜀州大战,乃是涠洲人和一门三派相争,最后两败俱伤,赤珠血脉不知所踪。” 一个蒙面人冷笑道:“他说你们就信?那赤珠血脉根本就在他手里!” 司马沉舟变了脸色。他心中闪过数念,一时之间,纷乱的朝局,司马家的未来,韩千觞的地位,苍州王的嘉许…… 无数个念头涌入他的脑海。 韩静烟见火候差不多了,才慢条斯理道:“你也不必急着给我答案,三日后,韩千觞便会回到蜀州,到时候,我会亲自去杀他。赤珠血脉我不要,套出他的话,余下的就看诸位的本事。而我,只想要韩千觞的命!”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