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长在洛京,那里有山,有海,也有沙漠。边上的海和沙漠是一样的颜色,南海不一样。” 对盛霈来说,洛京的日子不是牢笼。 而是一片宽阔、无际的自由地,他在那片富贵地野蛮生长,从没什么限制过他。直到他离开洛京去读军校,执行任务时他看过山川河流,看过高原峡谷,最后来到这片海域,美丽而神秘。 但他被困在了这里。 日复一日,看海潮,听海风。 可这里不止有海域,还有共同守卫着这片疆域的军民,他们也同样日复一日,重复着同样的生活。 盛霈想,他本来也该是个军人。 这三年来,他和他们一样,守卫着这片海域。 “小樵,我动摇过。” 盛霈低声说。 徐玉樵也叹气:“谁不是,我们都一样。海上日子多难过啊,岸上是舒服,但没舒服两天又想海上了。南海的水,南海的鸟,我能看一辈子。” 盛霈:“那就看一辈子。等我回岸上,船交给你,以后你带着兄弟们出去,有事随时找我。” 徐玉樵闻言,蹭得一下坐起身。 “二哥,你真要回去?” 盛霈睁开眼,静静地听了会儿雨声,忽而笑了一下:“不回去怎么登山,那么高的山,说不准要登一辈子。” 她立于峰顶。 不登山,怎么去她身边。 她每往上一步,他便跟一步。 假若某天她凌于云霄登了月,他不想仰头看月,不想月亮奔他而来。 他想视线所及之处,皆在她的脚下。 “......” 徐玉樵听了一阵,心说奇奇怪怪的,听不懂。 徐玉樵又重新躺下,也不知道想明白没,困意泛上来,含糊着说:“二哥,我睡了,明天还要去找赵行,希望风能小点。” 说话声越来越小。 徐玉樵睡着了。 盛霈耐着性子等了片刻,等他完全入睡后,悄无声息地离开房间,穿过客厅,敲响了对面的房门。 风雨中,敲门声微不可闻。 过了片刻,门后忽然有了点动静。 爪子在门板上挠了两下,是三花在门后招呼他。 盛霈一顿,握上把手一转,门竟然开了。 她没锁门。 “啪嗒”一声轻响。 他闪身进了房间。 整座岛上,烈烈风声中,只有小猫咪看见了男人进了这间房,它歪着脑袋瞧了一会儿,灵活地跳上了床脚。 “招儿?” 盛霈没靠近床,只在门口喊她的名字。 床上躺着一道侧影,她面对墙,背对着他,一头柔软的长发散在他的枕头上,昏暗的影在暗中带出一片迤逦。 暴烈的风雨中。 他在屋内嗅到了她的香。 寂静中,三花轻轻“喵”了一声。 似乎甩着尾巴想往床头去。 盛霈快速接近床脚,一把捞起这猫儿,他低头看它,轻轻地“嘘”一声,随后看向山岚,她一动不动,静静地睡着。 想起暴雨中的那个吻。 盛霈不由舔了舔唇,他食髓知味,躺在地上一闭上眼,满是她柔软的气息,耳侧轻如柳絮的话语还在,她攀着他的肩,贴着他的耳,轻声说,下次再学。 下次,可不就是今晚。 但要上课的人反而睡着了。 盛霈在暗中抬手,拇指抹过唇角,笑了一下,转身准备离开。 刚走到门口,忽而听到身后有些轻微的动静。 这黑沉沉的夜里,飘下一朵云来。 “盛霈,你之前有过女人?” 她轻声问他,语调平静。 黑暗中,她柔软轻缓的声音像一张巨大的网,自海底悄无声息地向他扑来,极其缓慢又用力地缠住他。 “没有。” 盛霈几乎没有思索。 他轻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