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霈随口就来:“西沙有个岛,岛上的土都是战士们从自己的家乡带到岸上的,全国各地的土混在一起种菜,但种的菜只开花不结果,你们猜为什么?” 小风拧着眉,嘀咕:“能开花就说明土没问题,那为什么不结果呢?” 山岚揉着三花的肚子,依旧是温温吞吞的语调:“他们缺了蜜蜂,没有蜜蜂传花授粉,所以不结果。” 盛霈轻哂:“对,后来有个战士带回来一箱蜂,这个问题就迎刃而解了。”注[3] 小风恍然大悟,看向山岚:“姐,到你了。” “......” 山岚闷着脸想了一阵。 半晌,她说:“你问吧。” 小风咧嘴一笑,想了想,问:“姐,你这么厉害,那从小到大,有没有你怕的东西?我感觉你什么都不怕。” 盛霈一顿,看向山岚。 山岚抿抿唇,轻声应:“我怕狗。” 从小深入山林,虫蛇都不怕的小山岚,最怕的就是狗。因此山家再也没养过狗,连带着客人的狗也不能带进去。 “怕狗?”小风诧异道,“姐,你被狗咬过吗?” 山岚摇头:“没有。小时候,云山下面有很多住户,有的狗很凶、很健壮,见到人就叫。那时我还很矮,没有长大,也不能带刀去上课,我不想在师兄们面前露怯,每次我都藏住了害怕。” “只有爷爷知道,所以山家从来不养狗。” “别人以为是爷爷不喜欢,其实是我。” 盛霈一瞬不瞬地盯着山岚,听她三言两语说自己藏住了害怕,看她神情依旧清冷、平静,似乎永远没有脆弱、退缩的时刻。 “累了,不玩儿了。” 盛霈随手把牌一丢,闭着眼在凉席上躺平。 小风仔细品了一下这个氛围,小声说:“二哥,姐,我去睡会儿午觉。”说完,一溜烟跑了。 小风一走,气氛安静下来。 山岚收好了牌和那套没来得及玩的棋,把它们放回柜子里。再转身时,闭上眼的男人正在看她。 他盯着她看了片刻,指节微微弯曲,轻扣了扣边上的席子,说:“躺会儿。” 山岚垂眸扫他一眼,慢吞吞地移开眼,语气矜娇:“我不睡地上。” 盛霈:“?” 之前还能在岛上露天睡,现在连地上都没法儿睡了。 山岚不管盛霈,转身进了房。 原本躺在凉席上舔毛的三花一看,立刻起身,迈着猫步轻盈地往里跟,才走到门口,身后忽然伸出一只大手,毫不留情地将它丢在外面,自己关门进了房。 盛霈反手上锁,视线跟着房里的人。 她在床侧坐下,黑发散落,雪玉似的足把鞋子一踢,屈腿躺上了床,动作间,自然地拿过床头放着的书,认真看起来。 这副模样,就当他不存在似的。 盛霈昨晚想了一宿,都没想出来到底哪惹了她不痛快,把他赶出房就算了,今天一整天都没给他好脸色。 “招儿,我……” “去修簪子。” 她侧脸安静,没抬眼看他,只轻轻柔柔地说了句话,就把他的话都堵住,连步子都没法儿往前迈。 盛霈轻嘶一声,刚想说话,又听她说—— “修好我们来上课。” 盛霈:“......” 这小尼姑,接吻就接吻,非得说上课。 他在原地静了半晌,舔了舔唇角,双手环胸往墙边一倚,忽而笑了,企图讨价还价:“上多久的课?” 山岚抬眸看他,温声提醒:“3——” 盛霈挑眉:“什么?” “2——” “......” “砰”的一声轻响。 盛霈立刻关门走人,去修簪子。 山岚慢慢地翻过书页,唇角慢慢翘起来,眉眼带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