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回去了,非说他是要逃,最后只好让三花跟着。 小猫咪也是天降一口锅。 它正睡得香,还在做梦就被人拎起来了。 山岚再回来时,几个人面红耳赤,正谈着这几年在猫注、海域、船上的事,一个比一个能说。盛霈喝了不少,这会儿耷拉着眼,神情松散,状态松弛无比,正听他们说话,听到有意思的地方,他便笑起来,像升起的帆蓬,自由而旷远。 她静静看了片刻,独自回了房。 . 凌晨,山岚是被热醒的。 夜里清凉,窗户开了一道窄窄的缝隙,风铃顺着海风叮当作响,倏地,夜色下横过一截小臂,“砰”的关上了窗。 “盛霈?” 山岚睁眼去看,只看到漆黑一片,房内没开灯。 男人的手紧紧地箍着她,微热的气息裹挟酒气,不住往她颈侧蹭,嘴里不知含糊念叨着话,一个字都听不清。 山岚清醒了点儿,捧住他的脸不让他乱动,问:“喝醉了?” “没!” 盛霈不承认,这会儿倒是口齿清晰了。 山岚叹了口气,只好捧着热乎乎的脑袋,耐心说哄他:“渴不渴?去给你泡杯蜂蜜水,明天会头疼。” 盛霈深深吸了口气,去亲她的耳根,低声说:“不会头疼,我没喝醉。老婆,你想不想我?” 黑暗中,山岚怔愣片刻。 刚刚盛霈喊她什么? 醉鬼哪知道她在想什么,只知道老婆没撵开他,可以继续亲。进房间明明没那么热,抱着她越来越热,明明她身上是凉的。 盛霈一边耍流氓,一边去摸空调遥控器。 “老婆,你不想我?” 盛霈见人没反应,下巴在人脸上蹭了两下,忽而张口用力往她脸上咬了一口。这里平时捏来圆圆的,像汤圆一样软和,他早就想咬了,只是不敢。 “......” 山岚还在“老婆”两个字没缓过来,猝不及防就被人咬了。 她绷起脸,用力把人往边上一推。 沉的很,还差点儿没推动。 山岚卷过薄薄的被子,把自己一裹,闷声道:“今天你自己睡……呀,盛霈你好重,你是小狗吗?为什么还咬人?” 刚推开,又缠着抱上来了。 没脸没皮的,只知道喊老婆。 盛霈哼笑一声,手不安分地往被子里钻,含糊道:“我是小狗,招儿最怕小狗。你怕不怕,小狗要来咬人了。” “......” 幼稚鬼,还耍流氓。 这么胡闹了一阵,两人身上都出了汗。 窗外风声烈烈,玻璃上却氤氲出雾气,热意在房内升腾。 盛霈握着细腻紧实的腰,喘着气在她耳侧问:“在云山二十天,除了拍月亮那天,还有没有想我?” 黏黏糊糊地问了半天。 原来是问这个。 山岚脑中一片混沌,一时听到簌簌风声,一时听到海潮翻涌,沉缓、冷峭。可一晃神,风铃开始晃动,她迟钝地想,明明没有开窗。 “招儿。” 他低声喊着,唇往下去。 山岚眉心微蹙,忍着身体泛起的海潮,轻声应:“想了。” 她一字一句,说得清晰。 “早上练刀,忙完一整天,我会进铁房。铁房里很热,像南沙的阳光,但是我会听你说话,听你和海风,一点都不孤独。” 山岚去牵他的手,指尖滑过掌心,小声说:“盛霈,每一天我都想你。因为每一天都想你,所以我来海域见你。” 屋内静了一瞬,盛霈停住动作。 他带着湿淋淋的唇来亲她,哑声问:“怎么不带刀?” 山岚睁开眼,莹润的眸里含着水意,似倦似欢,眼睛里的水几乎要溢出来,她什么都不说,只是看着他。 山岚想,他就是她的刀。 初见时她看中的铁,经她锻造,经风雨吹打,成了世界上最锋利、最孤傲的刀,是她的刀。 山栀有垂虹刀。 而她,有盛霈。 山岚抬起藕白的手臂,如海妖一般将他紧紧缠住,告诉他:“我有刀,你知道的。盛霈,我能打出最好的刀吗?” “不是有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