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承治是惠妃的眼珠子,他生病的消息,宝馨不敢瞒,也瞒不住。一面叫人去请太医,一面派人告诉惠妃。 惠妃听说儿子病了,立刻就来了。来的时候,见着儿子躺在床上,头上敷着一方帕子,面色绯红。 惠妃转眼看到一旁站着的宝馨,她厉声道,“你还有脸站在这儿?!我把长哥儿托付给你,就这么照看人的?你难道是死人吗?” 宝馨麻溜跪下,昨天并不是她守夜,按道理来说,惠妃不该发难到她身上,但是宫里的主子们要发作人根本就不讲道理。 惠妃气愤之下,嗓音颇高,床榻上的朱承治睁开眼睛,吃力道,“娘,昨夜我没让她守夜,不关她事。” “甚么?昨夜她没有给你守夜?”惠妃惊道。 “昨夜守夜的是方英几个,不关她事……” 惠妃听罢,又狠狠骂宝馨,“那她就更不对了,她是你贴身伺候的人,你不叫她守夜,她就乖乖的走?”说完,她瞪了过来,“你把长哥儿丢给一群阉货,自己回去睡的倒香,我问问你,你良心安不安?” 瞧,她都还没说一句话呢。就已经被说的浑身上下都是错了。 宝馨只是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这个节骨眼上她和惠妃说什么都是她的错。最好的办法就是闭嘴。 “娘!”朱承治见着惠妃拿宝馨撒气,挣扎着起来,才起身,胃内一阵翻山倒海,他捂住嘴翻身呕吐起来。 “长哥儿!”惠妃惊呼,也顾不上找宝馨的麻烦了,慌忙扶住朱承治。 “娘娘,太医来了!”春桃慌慌张张跑进来禀报。 “快叫他进来!”惠妃一只手在朱承治背上拍了几下,瞧着太医要进来了,令人在床榻一片把纱帐放下,自己坐了过去。 宫妃不能和男人直接见面,就算有病要看太医,不是听症取药,就是叫好几个宫女还有老妇人陪着。 惠妃躲到帐子里头去了,宝馨爬起来,几步到朱承治身边扶住他,小太监赶紧过来收拾。 正忙乱着,太医进来了,宝馨马上给太医让出地方。 太医给朱承治诊脉,又看了舌头,方英在一旁小声道,“昨夜里殿下就有些不好了,开始是有些腹泻,后来就吐。” 帘子内的惠妃听到,惊骇欲死,“甚么?你们为甚么都不来报我?!” “奴婢们想要去告诉娘娘,可是殿下说就是有些拉肚子,不让奴婢们说。”方英道。 惠妃气的险些要冲出来。 太医诊脉之后,又在太监的引导下去了官房那边。过了好会,开出药方,叫人准备银针等物。 惠妃在帘子后看的不真切,但也知道此刻太医在做甚么。 “昨日还好好的,怎么一日不到就成这样了……”惠妃攥着帕子不停的擦拭眼泪,这个儿子就是她的天,要是他不好,她的天就塌了。 昨日从翊坤宫回来,晚上就成这样了。也不知道齐贵妃是不是动了什么手脚。算起来,那位可是最想她儿子出事的。 朱承治趴在床榻上,这会儿窗户都关的死死的,还在床面前给摆上了一面屏风。生怕他再受半点风。 太医施针一回,衣服穿上,宝馨把他身子翻过来,小心给他盖好被子。 金地妆花被将朱承治裹的严严实实,药上来了,宝馨正要扶他喝,身后传来一道呵斥,“我来!” 太医已经到侧殿去了,惠妃已经从帘子里头出来,她挥开宝馨,自己拿过药碗,坐在床榻旁边,亲手喂儿子喝药。 宝馨垂手退到一边。 朱承治喝了一口药,被苦涩的药味逼得直皱眉头,他眼角余光瞥见宝馨站在那儿,“娘,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