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不动的蹲在那儿,“殿下难道不知道,这好消息传的最快吗,大家可都日思夜想,殿下能有好日子呢。” 这话朱承治相信,他要是倒了,自己身边的这些人也讨不着好。 不过,他们的喜怒哀乐,除了宝馨之外。他都丝毫不放在心上。他走过来,搀她起来,微带埋怨,“你蹲那儿这么久,倒先不觉得腿疼!” 他的手伏在她的胳膊上,力道就将她往上托,宝馨顺着他的力道站起来,“不碍事的,早些年进宫的时候,尚宫们光是这个就教了大半年,蹲着一个时辰都能不倒。” 朱承治听了发笑,“那你一定学着精髓了。” 宝馨脸儿一扬,“那自然,那会子想着能出挑去内书堂呢,要是不出挑,怎么能叫尚宫们看上。”她说着眨眨眼,“殿下也是一样,要是不出挑点,怎么教臣工们看好呢。” 她说话的声气儿柔中带软,江南三四月的春风细雨似得,听在耳里,浑身上下都说不出的舒畅,可是这美人嘴里说出来的话,叫四周的太监们冷汗涔涔,内里都叫冷汗给湿透了。 这话谁敢当着殿下的面说!要是被人曲解,讲这话是说殿下不出色,那可就真的百口莫辩了。 方英忍不住抖了抖。 可是前面的朱承治好似没事人一样,他仔细想了想,甚是赞同的点头,“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 宝馨这话说的的确有几分道理,他这么些年也是照着这话来做的。齐贵妃有子有宠,他们母子和齐贵妃比起来,的确是处于劣势。但他也有优势,齐贵妃的儿子和他相差的年岁太大,年纪大有年纪大的好处,他在前头努力用功,等到那小子长成,早早已经被他甩在了后头。 有嫡立嫡,无嫡立长。这是国朝开国以来太~祖皇帝立下来的规矩,百年来宫里都是照着这条规矩行事。父皇向来不走寻常路,想要破了这规矩,也没那么容易! 他轻轻抚摸着手腕上带着的紫檀小叶的手串,圆润的珠子在他指尖一颗颗滑过。宝馨瞧见他黝黑的眼底伸出生出冷雾,笑着不说话了。 过了会,朱承治从自己的思绪里头□□,他走了几步,宝馨跟在他身边,两人相差的距离不过是差了两步而已。 “父皇叫我外邦使臣来的那会子,跟着上殿去。”朱承治转眼看她,仔细留意她面孔,脸最微小的变化他都没放过,说起此事,在惠妃面前的稳重去了大半,心里的激动翻涌而出,甚至话语兴奋的微微颤抖。 宝馨跟在他身边,仔细听着,手持在身前,“这事儿的确是好事,殿下可要好生准备,到时候让所有的人都看看,您才是真正的皇长子。” 宝馨原本想说天命所归,但觉得这口气太大,免得吓着人。她眼角的余光瞥一眼那些个太监们。瞧着他们恨不得把脑袋都给缩回领子里头了,真是可怜见的,辛辛苦苦当差,还要受惊吓,自个可是个好心肠的人。还是叫他们别太吓着了。 朱承治回过身,低沉的笑,“这话说的就该打嘴,我不是真正的皇长子,谁有是了?”他嗓音早在一两年前就开始变了,朱承治不爱自己还没完全变好的嗓音,平日里头也不喜欢压着嗓子说话,这会倒是破例了。 宝馨肩膀一抽,硬生生装出几分害怕来,朱承治伸手去弹她额头,宝馨脑袋向后一仰,生生躲开,她笑,“男女授受不亲啊,殿下。” 朱承治悻悻的,宝馨又道,“殿下才回来,要不要叫人准备上糕点?甜食房这几日弄出写个水晶玫瑰馒头,送过来没多久呢。” 朱承治看她,此刻天光大好,她肌肤洁白散发着诱人的光泽,他目光迅速收回,转而去看天。 今日的天气挺好,像是预兆着他这一段时日的好运似得,阳光灿烂,廊庑下种的花草看起来都格外有精神。 “天这么好,坐在屋子里头倒是浪费了。”朱承治似是无意,“在院子里头放个小桌子就行了。” 宝馨想都不想直接点头,“都依殿下的意思来。” 太监们麻利的搬出了杌子和小桌子,在院子里头布置好。几样点心端上来,甜食局每次做甜食都小心翼翼的,做出一道新品,要在局内品尝改良,改过那么好几次,等到甜食局上下都觉得好了,才会送上。 玫瑰馒头做的形如玫瑰,连花瓣叶儿都栩栩如生。宝馨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宝馨给他送上银箸,朱承治接过。面前是几品点心,每一品都只有那么两三个。宫里吃的不是吃食本身,而是精致。 他夹起一块小巧玲珑的玫瑰馒头一块塞到自己口里,糅合了甘甜的花香立即就在嘴里弥漫开。 滋味倒是不错。他夹起了另外一个送到她嘴边。 男女授受不亲,七岁不同席。这年月男女大防还要更甚,就算是平民家的女孩子,除非迫不得已,不然和生人男人也说不到超过一只手的话。那些大户人家的女眷们就直接躲起来不见人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