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不太平,我叫人送你。”冯怀说着,示意曹如意去安排。 “白莲教在京城里头闹了有会子了,又出了个妖狐案。你一个女孩子,在外头行走颇为不方便。”说着,他看向宝馨的目光带上了几分不赞同。眼前的女子挂着个清水脸,全然做男人的打扮,但身形的区别摆在那儿,怎么都变不了,穿着男人的衣裳,却依然显得身量娇小,怎么看都不想个男人的样儿。 “还真有啊?”宝馨咦了声,“我还当上次那些锦衣卫胡说八道呢。” 冯怀仰脸一笑,“他们既然要堵堂堂皇子的门,当然得拿出叫人挑不出刺来的由头,他们说的也是真的。” 宝馨眨了下眼,浓密的睫毛忽闪忽闪,“那——冯哥哥查出点眉目没有?” 冯怀眉梢一挑,眼角里蕴含放纵,“小丫头,你说呢?” 她这个年纪,在这会怎么看都轮不到小丫头这三个字了,也就冯怀会这么叫她。她不怕反而娇笑两声,“冯哥哥不说,我也不知道。” 冯怀整个身往后一仰,“小丫头片子,翅膀都还没长全呢,就知道嘴硬了!回去吧,你别担心,有个消息,我会告诉你的。” 宝馨等的就是这话,她福了福身,“有冯哥哥这话,我就放心了。” “回去吧。” 宝馨乖乖的去了,他目送宝馨离去,直到门关上,那背影彻底消失在门外,他才垂下眼。 不一会儿曹如意回来,“冯爷爷,徐姑姑已经派人护送回去了,光天化日之下,量那些宵小不敢乱来。” 冯怀点头,他端过手边的茶喝了一口,目光沉沉。 “准备一下,我待会进宫去。” 曹如意大为不解,“冯爷爷,这大过年的,你前几天都在宫里头,好不容易得了个空闲能喘喘气……”话语还没说话,冯怀斜睨一眼,叫他闭了嘴。 “再歇会气,说不定黄花菜都凉了!”他把手里的茶碗一搁,“咱们伺候皇上的,该知道件事儿,只有把万岁爷伺候舒服了,咱们这些个人才有前途。现在进宫去,算的了甚么?” 曹如意听不明白里头的意思,不过还是连连躬腰,一溜烟的去给他准备进宫的衣裳等物。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他已经收拾妥当,直接上马出门。今个来拜访的人委实不少,其中还有许多二三品大员,这等人,他寒暄两句,就算是给了天大的脸面了。丢下叫下头人说两句不宜见客就可以了。 已经过了立春,可是京城却还是寒九的天。寒冷如刀的风刮在脸上,要把皮肉都给割下一层。 他已经有三天没有见着皇帝了,这也不算什么。西厂的事儿繁多,他已经出了御马监,办事儿都在灵济宫,有时候真的忙起来,未必能日日入宫给皇帝请安,有时候隔那么三两天才见一回。 这几日,大年的前几天他都在宫里,伺候宣和帝。但是初三之后,他就没见着人了,就算去了,也是太监们不咸不淡的说一句皇上知道了让他退下。 这也不是没有过,但大皇子也跟着一块不见踪影,未免也太过巧合了。 他不相信这世上有太过巧合的事,其中一定有猫腻。 入了宫门,对了牙牌。对牙牌的锦衣校尉对他毕恭毕敬,拿去的牙牌都是捧在手心奉上。 到了乾清宫,他让太监禀报,不一会儿,负责传话的太监就来了,“冯厂公,今个皇爷谁也不见。” 冯怀特意挑了个人不多的时候,今个原本就冷,除非是必要的差事,谁也不会在这个天里,顶着个刀子似得风挨冻。 “皇爷……”冯怀没继续说下去,只是微笑,“奴婢几次向皇爷请安,皇爷都没有见奴婢,是不是奴婢哪儿做错了,得了皇爷厌烦?” 真得了厌烦的,可不会是这样子。直接就打下去了。那边的太监也笑的含糊,“冯爷爷别着急,皇爷平常最注重您的,怎么可能厌了您呢。这段日子,皇爷或许心情有些不好,没见着宣哪位娘娘伺候,就连那个一向得宠的姚真人,也不知道哪句惹得皇爷大怒,大过年的,都给下了大狱。” 太监能透露的也只有这些,说完了,眼巴巴的瞧着冯怀。 冯怀颔首,“原来这样。”他抬眼瞧着面前太监,“我以前在御马监还有几个老相识,估摸着他们也该提拔上来了,留下来的缺儿怎么着都该有人补上。” 话语点到为止,最是恰当。 说完,那边已经响起了拍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