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一下去了两个人,可欢声笑语不改半分,没了王皇后,齐贵妃倒是比之前自在多了,不过她从来不会当着人面留把柄,哪怕给皇帝太后献殷勤,都划定的那个小圈子里来。 家宴到了一半,宣和帝有些累,朱承治看了出来,起身扶起宣和帝,到后殿小做休憩。 宣和帝坐在炕床上,厚实的褥子下一股股暖意上涌,熏的他昏昏欲睡。 朱承治站在一旁,给他递了茶水。宣和帝随意喝了一口,“这段日子,身子好的差不多了?” 前段日子,皇太子突然病重,朝廷里一时间风风雨雨,他强撑病体出来主持大局。不得不说干甚么都要有个强健体魄,他主持大局,差点把养好的身子又弄垮。幸好太子的病来的凶,去的也快,很快振奋起来,打理朝纲。 “回禀父皇,儿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宣和帝颔首,“那就好,你要保重自己。” 父子俩说了两句话,外头走进个太监,太监跪下磕头,“奴婢给皇爷贺喜了。” 宣和帝笑了,“你们这些成精了的,前头贺喜还没贺够,到了这会,来朕这儿讨喜钱来了?” 太监跪在那儿,端起张笑脸,“皇后娘娘那儿叫了太医来看大公主,太医说大公主是喜脉。” 喜脉?宣和帝一愣,什么时候驸马的毛病好了? 他转头去看朱承治,朱承治也是一脸惊愕,父子两个面面相觑。驸马的毛病,京城里头的人恐怕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且大公主和这个夫君也是相敬如冰,成亲这么些年,从来不允许驸马上公主府的门。 这孩子是怎么怀上的? “父皇,要不让人去问问大姐姐府上的管家婆?” 公主出嫁都会有年老的宫女随行,旁人称呼她们为管家婆,管家婆们管着公主召见驸马的事儿。 宣和帝叫人去了,过了好会,有人来回管家婆说,公主从未召见驸马。 话音刚落,朱承治就瞥见宣和帝额头青筋爆出。 “那个逆女,逆女!”宣和帝暴怒,“把她给朕叫过来!” 不多时,大公主就和两眼红肿的王皇后一道出现在殿内。 “你做出来的好事!”宣和帝当着妻女的面,一把把紫檀炕桌上的茶盏扫落在地。 茶盏落地摔了个粉碎,茶水把大公主的马面裙弄湿了块。 大公主到底是宣和帝的第一个孩子,哪怕王皇后并不受宠,但也是从小娇养大的,被这么一训斥,两眼一红,哭了出来,“儿臣做甚么好事了!父皇给儿臣一个甚么驸马!脸长的好看,人却是个傻子!您对儿臣的婚事半点都不上心,由着下头的奴才秧子乱来。儿臣这一辈子就毁在您手里了!现在您还来问儿臣做了甚么好事!” 王皇后听的肝胆欲裂,伸手就来捂女儿的嘴,可惜大公主的那条舌头比她的手快,还没等捂住嘴,一箩筐的话就已经倒豆子一样的说出来了。 大公主双眼红肿,跪在那儿,脸颊高高扬起,毫不屈服的回瞪宣和帝。 宣和帝连道了好几个你字,手颤抖着指着大公主,嘴里几乎说不出个完整的话。 他“你”了好几声,嘴唇哆嗦着,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朱承治俯身给宣和帝顺气,他侧首“大姐姐少说两句罢,父皇今日里的确是不好。” 他又对宣和帝说,“大姐姐也不是有心的,恐怕是有心人引诱。” “用不着你装好人!”大公主叫出了声,她上下牙关打架,磕磕作响,“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你本性?上赶着给老二老三找好夫婿,难道你还没自己的如意算盘?可惜齐贵妃不会买你的账!” 她说着又咬牙哭,“父皇偏心,我嫁了个傻瓜,却给两个妹妹嫁了个好人儿。我难道只能给那个傻子守活寡吗?” 大公主哭的撕心裂肺,这些年心里的憋屈一箩筐倒了出来,王皇后煞白了脸色。朱承治一脸痛心疾首,“大姐姐,就因为有大姐姐这事儿,所以我才亲自看着,免得再出这事儿……” 他话语未完,被宣和帝抬手制止,宣和帝脸色铁青,他盯住女儿,“你当真不认错?” “瑛姐儿,瑛姐儿!快给你父皇道个不是!”王皇后旋过身来拉住女儿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