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有点担心,想再问一问,可是眼前的少年显然是拒绝的姿态,木兰只好也不作声。 过了一会,季澄像自己调节好了情绪,没事人似的开始收拾行李,他把相机都装好之后,像原来一样,大大咧咧的说: “乔木兰,你再偷着塞钱我可生气了!” 从他头一回叫她大名开始,以后就再不肯改口了,木兰三番五次要求他叫姐姐,可是季澄就是不听,霸道又任性,木兰直说他之前小绵羊一样乖巧的人设崩塌了。 他不听,木兰也没有法子,只好由他去。 临出门的时候,木兰将厨房小坛子里的酸笋装了一个保鲜盒,也打算带到医院去。 这个不是为了给院长,是给自己吃饭留的小菜。 笋还是从安吉运回来的,她亲手挖的,昨天尝了尝,腌到现在,味道刚刚好,开胃可口,很下饭。 到了医院,敲了敲套间的门,陆熠辰不在。 木兰拿出钥匙开了门,仔仔细细把各种食物分门别类的放好,最后把那盒酸笋,塞进了冰箱的角落。 中午,给患者开完了药,护士进来告诉她,已经没有别的患者了。 诊室门关上,木兰伸开胳膊,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好累啊,直挺挺坐了一上午,觉得腰酸背痛,这样下去恐怕要得腰肌劳损了。 她高举了手臂,像颗牟足了劲的小树,使劲的向上牵引,筋骨舒展,舒服了不少。 手还没放下,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没有备注,只有一串号码。 木兰看着手机屏幕,高举的手慢慢的垂下来,手指悬在接听键上方。 即使删除了,可内心对那十一个数字已经倒背如流。 把一个人从记忆里删除,可真是没有那么容易。 这串号码的主人,是杜垂杨。 她就知道,昨天那仓促短暂的一照面,没有那么容易结束,到底是节外生枝了。 这是逃婚之后,杜垂杨第一次联系她。 她犹豫了一瞬,接起了电话。 “出来见一面吧,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 “好。” 她挂了电话,紧抿了嘴唇。 事情要有一个结束,他们还缺一个句号。 杜垂杨就约在医院附近的餐厅。 木兰走进去的时候,他已经在那里等待。 远远的就看见他坐在那,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玻璃杯子,看见她进来,微微的笑了一下。 木兰坐下,他约她来,说有重要的事,她不说话,只等他开口。 可是杜垂杨也不说话,只是深思,眉目间有一种疲倦和苦涩。 最后,还是木兰忍不住开口:“你有什么事快说吧。” 说着看了看四周: “杜先生,这样的餐厅,客人里指不定有多少尊夫人的朋友,咱们俩坐在一起,传到她耳朵里,你就是不怕她闹,我可是吓怕了。” “杜先生?” 杜垂杨苦笑了一下,目光痛楚: “原来我们都这么疏远了……” 木兰无动于衷,只静静地看着他: “你是来找我叙旧的么?有什么事快说吧,不要煽情。” 杜垂杨想了想:“你和陆熠辰在一起了?” 木兰看了他一眼:“我和陆熠辰是不是在一起,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是想告诉我,齐大非偶,连你都看不上我,陆熠辰更看不上?” 她心里升起一股火,都已经分手了,她亲自参加了他的婚礼,此刻他突然出现来问她的感情状况干什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 杜垂杨几乎不敢看木兰的眼睛,顿了顿,说:“你那么好,配得上任何人,是我配不上你。如果你和陆熠辰在一起我会祝福你的。” 这一句有点出乎意料,木兰被堵的说不出话来。 祝福她? 他今天来说的重要的事,就是这句么?真是莫名其妙…… “你和季澄是怎么回事?” 木兰心里一惊,杜垂杨怎么知道季澄的名字? “你调查他?不,你调查我?” 只有调查她,才会顺带调查到季澄,杜垂杨是疯了么? 还是这一切都是蒋曼指使的,他们夫妻俩在给她挖坑让她跳? 一瞬间心里冷飕飕的,不禁打了个寒颤。 看着木兰迅速冰冷下去的神色,杜垂杨解释: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想要害你的意思。” “那你到底想干什么?”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