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立军摸了下她的头发,“走吧,丫头!” 梁桢捏紧包带往对面跑。 夜色刚浓,霓虹正耀,她恰似一个好年纪,就如丁立军所说,别管以后怎样,她起码得去争取一次。 “孙师傅。”梁桢在开往汽车站的出租车上拨通了孙叔的号码,很快孙叔就把钟聿在杭州入住的酒店和房号发了过来。 梁桢用最快的速度赶到汽车站,运气不错,赶上了最晚一班即将开往杭州的城际大巴。 九点零五分车子缓缓驶动,开出回车场。 泞州距离杭州两百四十公里,全程高速的话大约需要行驶三个半小时。 梁桢捏着手机倒在椅背上,胸腔剧烈的跳动频率在提醒着她自己做了一件多么荒唐的事,可是各种情绪交织,她根本无暇去思考自己这个行为是对还是错。 二十分钟后车子驶上高速,梁桢动了下僵硬的背脊,一路飘在半空中的情绪渐渐沉淀下来了,她总算慢慢恢复了一点思考的能力。 要不要提前给他打个电话,或者微信上跟他说一声? 自己这么突然跑过去会不会影响他工作? 要是不巧看到不该看到的事和人呢?自己又该如何处理? 一头热的冲动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冷静下来了,但梁桢最终还是决定暂时不告诉他,倒不是为了要给他一个惊喜或者突击,只是觉得此时人都已经在大巴车上了,高速没有回头路,讲与不讲其余区别不大。 梁桢干脆把眼睛一闭,让自己顺着浅浅的醉意沉入黑暗中。 路上睡睡醒醒,还进了一次服务区,最后醒来是被周围的人群走动声吵醒。 大巴上设有饮水机,有人去前边倒水喝,顺便问司机大概还有多久抵达目的地。 末班的城际大巴旅客不多,整辆车大概也不会吵过十个人。 “还有两公里下高速了,最快也就半个小时就能进站。”梁桢听到司机略有些沙哑的声音。 她看了眼手机,还有几分钟就到凌晨了,窗外高速路上却依旧繁忙,不过大部分是重型卡车,装载着货物在灯光不算亮的路上夜行。 很快车子下了高速,进入杭州市区了,周围的高楼也随之多了起来。 梁桢走出车站的时候差不多一点半,广场上依旧有不少人,但大部分都是外来务工人群,成群结队地睡在地上,头下枕的或者是身后靠的,或许是他们的全部家当。 “小姐,要不要坐车?” “美女,去哪?要不要送你一程?” 流连在深夜广场上的还有黑车司机,好几个一直盯着梁桢追问,梁桢摇手拒绝,“不需要!” 她最终还是用手机系统叫了辆出租车。 孙师傅给的地址很详细,加之酒店档次不低,梁桢报个名司机就知道了。 一路她也没说话,车子在路上开了半个多小时,最后停在一家酒店门口。 梁桢付了钱,下车进去。 一路过来或许大部分时间都在黑暗中,所以酒店大堂的灯光猛刺得她眼睛都疼,她定了下神,用自己的专业敏感很快就辨别出电梯在哪个方向。 也得益于前几天孙叔开车送钟聿来杭州,房间是由秘书提前订好的,孙叔一般都会负责帮他把行李送到房间,所以知道他的房间号。 顶楼,梁桢乘坐电梯直接上去。 深夜的走廊空无一人,鞋底踩在柔软的地毯上也发不出任何动静。 此时的梁桢已经彻底醒了,她一间间房门越过去,其实一家酒店的套房也就只有那么几间而已,梁桢很快就找到了孙叔说的那个数字。 房门紧闭,液晶小屏上亮着绿灯,“请勿打扰”几个字说明住客应该在房间里。 梁桢深呼吸,又深呼吸,抬手摁了门铃,连续摁了两下,等待,没动静,又摁了两下,还是没动静。 此时已经是深夜了,梁桢不好弄出太大动静。 她改而用手敲门,敲了两次之后总算听到金属松动的声音。 门开了,屋里的灯光要比走廊上亮很多,钟聿眯着一双眼,裸着上身站在那。 他可能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吧,还揉了下眼睛,这个动作令梁桢忍不住发笑。 她一笑,他就清醒了。 “你…怎么会来这里?” 梁桢往屋里瞅了眼,“不能让我先进去说么?” 钟聿木木侧了下身,梁桢走进房间,或许是专业作怪,她到哪儿都喜欢先看下格局,不过酒店的套房都大同小异,她三两眼就看完了,可以确定刚才敲门之前钟聿应该在卧室睡觉。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