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交给曹氏:“这是柔惠过年的时候写给四婶的信,他们送到我这里来, 四婶当时病得正重,我怕有急事,就做主拆开来看了。” 曹氏有些疑惑,接过信眯着眼睛慢慢看完, 松了口气,瞥了眼明月笑道:“这孩子,我还当什么事呢, 不过我这几年身体不好,不怎么出门走动, 你四叔又是个不管事的,还需麻烦你们几个帮忙照应着, 给掌掌眼。” 写信这事明月听娘亲说过,虽然心中颇不以为然,这时候却不好插嘴, 只好装作不知情。 管氏笑着应了,起身道:“我这两天也忙得没顾上探望十娘,四婶您好好将养,我带着明月一起过去吧。” 明月求之不得,拿上丫鬟们给准备的一提盒补品,跟着管氏出来,在丫鬟婆子的簇拥下,出了后院侧门。 管氏一路同明月说着话,柔声细语地问她这些日子是否住得习惯,缺不缺使唤的人,弟弟多大了,有没有开始读书,又问明月的母亲是个什么想法,是否亦打算回来看看。 闭口不提正月十五那晚她闺女九娘也被诓去走百病的事。 明月对江流达两口子印象尚算不错,人敬她一尺,她便亦还人一尺,态度恭顺地有问必答,答不了的便说不清楚。 走至中途,管氏脚下顿了顿,拐进了一处小巷。 “这边走,先跟我回家一趟,我这做伯母的去看十娘可不好空着手。” 江家五房的宅院都紧挨着,明月跟着管氏走了差不多有一刻钟,过了两个月亮门,来到大房主宅的园子外头。 管氏笑道:“回来这么多天了,还没来过你大姥爷这里吧,先进来坐坐,当日收拾这个园子我可是挖空了心思,为买几块山石你大舅舅托人都托到白州去了。” 明月含笑应了,跟着她进了后园。 管氏转头细细吩咐她身边的大丫鬟需要准备的东西,样数既不与明月这边的相同,份量又要相差无几,考虑得很是周全。 那大丫鬟点头领命而去。 管氏笑对明月道:“来,我带你看看那些石头,好久没人能让舅妈这么炫耀一番了。” 明月还未应声,把门的婆子上来禀告:“太太,六少、七少正陪着汪家少爷在园子里。” 管氏“咦”了一声:“咏儿在里头?哪个汪家少爷?” 婆子嘴里的六少是她的三儿子江咏,七少是江流远之子江易,江流远有了点文名之后便整日在外游学,很少着家,江流达两口子平时对弟弟那边多有照料,六少七少从小一起长大,跟亲兄弟没什么不同。 那婆子回道:“是二爷的学生。” 管氏点了点头:“知道了。” 一时间她站在园子门口有些踟蹰。 若是管氏自己,这时候肯定二话不说就进去了,江流远收了不少学生,这个汪宝泓年方十六,因为家境富裕,逢年过节时常上门孝敬,故而她也认识。 汪宝泓的祖父是个大粮商,常往白州跑,受那边风气影响,手里有了钱,便想叫子孙读书好入仕途。 在邺州,能拜到安兴三秀门下,可是件很光彩的事。 可她现在身旁还有个隔房的外甥女,男女有别到在其次,明月这性子她始终有些吃不准,生怕多此一举生出事端来。 “他一个人来的么?” 那婆子殷勤回禀:“听说是跟着汪太太来串门子,汪太太这会儿在三房那边。” 管氏点了点头。 汪宝泓的母亲和三婶关系好,两下常有走动,三婶还通过自己找了妯娌小崔氏打听汪宝泓的学业,隐约透出想把十娘嫁他的意思。 管氏明白,依三婶的精明势力,这未尝不是知会自己,汪宝泓她先给十娘占着了,叫自己别为女儿九娘打汪宝泓的主意。 每当想起这个来,管氏都有些啼笑皆非,她还真没相中汪宝泓做女婿。 这么一犹豫的工夫,园内传来了脚步声,三个年轻人穿花拂柳沿着小路走近。 左右两个都穿着藏蓝色直裰,若非个子不一般高,看着简直如双生子一般,正是江家的两位少爷。 左边那人伸长了脖颈隔着院门一眼望见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