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长雍叮嘱完了,突又想起一事:“对了,我听说你同陈丰羽有些宿怨,你不会拿着这‘雪净瓶’去射他吧?” 明月眯着眼睛不怀好意地笑了笑,直到费长雍有些急了,方道:“只要那小子别打歪主意害我。” 想起那混账在观霞阁上对着自己叫嚣,当时费长雍便在场,这还是当着自己的面,背地里不定如何肆意诋毁,明月觉着有必要同费长雍解释一下。 她便把自己因何射杀了陈丰羽的马,所谓“宿怨”来龙去脉简单讲了讲。 费长雍点头:“我便知道隋小姐不是他说的那等人。放心,费某分得清楚是非善恶。” 明月对此很是怀疑,但人各有志,陈佐芝对他又确实不错,可算是言听计从。 本着疏不间亲的原则,明月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道:“当时也是天时地利,刚巧他从箭台下面经过,才给了我用踏/弩的机会。否则以我的臂力想要拉一石的弓都费劲儿,咦,费公子你……” 她望向费长雍,见对方神情似笑非笑的,怎么看都不像是被难住了的样子,心中大定,继续问道:“你有没有办法?” “帮你拉弓的时候省些力气?有啊。” 不等明月露出欢容,他又道:“不过我需得现场看一看你是怎么拉弓射箭的。若是这会儿方便的话,我记得隔壁就是演武场,我先过去等着你。” 说罢,费长雍起身抱了抱拳,向外走去。 哎,看就看,何必要兴师动众去演武场? 明月抬手想要叫住他,转念又一想,管他呢,若能以机关改造弓/弩,可不是自己一个人有收获,说不定金汤寨整体的实力都会由此提升一大截。 待明月收拾停当,换了身浅黄色的窄袖骑装来到演武场,已是太阳西沉,天将黄昏。 杨柳清风拂面,送来淡淡花香。 天际是大片的彤云,不知哪路神仙在上头打翻了朱砂盘,细端详竟有一种摄魂夺魄的美。 这演武场是陈佐芝住进来之后新建的,因在府邸中,占地只有小半亩,半边是兵器场,半边是练箭的靶场。 费长雍已独自在靶场挽弓练上了。 靶场有专门的箭童,按照费长雍的吩咐准备了清水和点心瓜果,小几上摆得满满的,只等明月到来。 明月离远见费长雍站立如松,张弓搭箭,弓弦拉开如满月,他只是稍微瞄了一瞄便松开了手指,铁箭呼啸飞出,直直没入箭靶正中的红心。 那目标立在靶场边缘处,已经是不能再远了。 明月扬声赞了个“好”,她在弓箭上也浸淫了不少时候,一看箭飞出的力道,就知道费长雍臂力惊人,他那张弓比之父亲的三石还要在上,四石?还是五石? 可看他方才射箭时那轻松的样子,明显远未到达极限。 难怪那雍德义在他手下如土鸡瓦狗,几个回合便束手就擒。 费长雍含笑扭头,闻声望来,夕阳下乌发好似泛着金光,眼睛亮闪闪的,以赞叹的目光将明月由头打量到脚,笑道:“你可是来了。那边有弓箭,去试试可有趁手的。” 明月这才发觉,对方不知从何时起,不再叫自己隋小姐,只用“你”来称呼。 她点了点头,过去挑了张同自己平时所用大小轻重差不多的弓,拉着弦试了试强度,又拿了一壶箭,向着费长雍走过去。 费长雍让至一旁,明月叫箭童把靶子往前挪了挪,站在原处,连射三箭。 “准头还不错,好了,下面再来一箭,别着急,慢慢来。”费长雍走至她身后。 明月点了点头,搭上一支箭,慢慢将弓拉开。 费长雍沉声道:“双肩再塌一些,不错,胳膊放松,拉弓时真正该用力的是你后背的筋脉。” 明月照他所说,胳膊一卸力,弓弦登时就拉不住了。 说好的看看她射箭,帮她在弓上安装机关,怎么就变成了费长雍教她射箭了? 不过有高手现场指导也算机会难得,明月照他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