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瑞气乐了,若非正赶上风声紧,他又不想替杀陈丰羽的人顶罪,非狠狠给这个不知所谓的愣头青一个教训,叫他知道知道京城不是谁都能撒野的地方。 明月见他脸色不好,赶紧道歉,叫隋顺几个把陈丰瑞拉开,道:“小公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李克明“哼”了一声,甩袖进了一旁的酒楼。 明月跟陈丰瑞说了几句诸如“世子你找错人了”,“小公爷古道热肠,不是那等人”,留下犹有些不服气的陈丰瑞,匆匆进了酒楼。 包厢里只有李克明一人,明月进来,关上门,先是裣衽一礼:“若非小公爷中秋那天提醒,后来遇上歹人,我也不会多个心眼,及时求救。一直未有机会多谢您仗义示警。” 李克明忙道:“舒姑娘快别多礼,我也只是随口一说。” 说完他叹了口气,道:“我自从见到你和长雍,就莫名觉着投缘,想多亲近,唉,适才看到陈佐芝的儿子,才知道竟是这等不分青红皂白之人,一想到你师兄辅佐陈家父子,整日为他们收拾烂摊子,我这心里就替他难受。” 明月咬着唇,悄悄抬眼望向他。 她虽没有说话,脸上的挣扎之色又如何能逃得过李克明那双眼睛。 他心中微动,套话道:“你要同我说什么,若是陈丰瑞的事就不必说了,看你和长雍的面子,我也不会与他一般见识。” 明月感激道:“多谢小公爷。其实我师兄已经查到了一些线索,只是有所顾忌,没告诉他羽少的真正死因,不想竟牵扯到了您。” 李克明好奇地问:“查清楚了?谁做的,为什么不能说?” 明月目光一闪,含糊搪塞道:“小公爷如此聪明,岂会猜不到?何必非要我来讲呢。” 李克明早就怀疑是齐洪的手下做的,看她这反应,愈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疑惑道:“那你和长雍怎么还……” 明月面露苦笑,欲言又止。 李克明这会儿早忘了之前和陈丰瑞的不愉快,他蓦地发现今天是个难得的好机会,费长雍没来,他这师妹看着像只涉世未深的小白兔,且似乎对自己颇有好感…… 他坐了下来,语气温和,循循善诱:“我和长雍认识的时间虽短,却一见如故,他在邺州推行的那些法令我是很赞成的,上次一起喝酒的时候我还说,你们师兄妹在京里没个依靠,行事多有不便,如果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一定不要客气,我必定尽全力相帮。” 明月点了点头,一脸感动:“若朝中诸位都像小公爷这样就好了。” “这段时间我想见长雍一面也难,你们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对上他鼓励的眼神,明月不再犹豫:“师兄最近陷入了麻烦当中,有苦难言,还请小公爷帮一帮他。” “哦?能详细说说吗?” “前段时间因为招安的事有了点眉目,师兄就给陈佐芝写了封信,建议由陈丰羽代陈丰瑞入京为质……” 明月绘声绘色把齐洪如何卑鄙地派人盗看书信,伪造了费长雍投效书以为要挟,迫他改换门庭,为齐洪做事的经过向李克明说了。 “师兄不得不为他改造机关陷阱,我看他愁眉不展,郁结于心,真怕他憋出个好歹来。” 李克明露出愤慨之色:“齐总管怎么能这样,圣上委以重任,他不思为国为民做些实事,竟拿来施展这种偷鸡摸狗的手段,这叫长雍如何看朝廷,如何看待我们这些臣子。你想我如何帮长雍?对了,还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打算的?” 明月皱着眉:“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 “舒姑娘,万不可冲动!”李克明眼珠转了转,道,“齐总管是内侍,蒙圣上信重执掌缇密院,文官们对他干预外廷事务向来颇有微词,若是能抓到他什么真凭实据,令圣上自此厌弃他,换个人来管缇密院,二位的难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明月一副心直口快的模样:“若能叫小公爷来管缇密院就好了。只是就算找到了真凭实据,凭我和师兄也送不到皇帝面前。” 李克明微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