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空见自己说了这么多,顾凛却根本没有听见耳朵里的模样,顿时怒火中烧,终于装不下去了。 也俨然忘了苏毓还在旁边。 他指着顾凛控斥:“顾大人,下官好心提醒你,你该自知身份!” 顾凛轻笑:“刘空,你如此反对捐银免税,是为了什么?” 一旁的苏毓凉凉道:“还能为了什么?当然是因为捐银免税损害到刘大人的利益呗。” 刘空没想到被当场揭穿,对方竟然连一点面子都不给他,这让他脸面全无,体内的旺火烧得更烈了。 “下官只是在提醒顾大人不要越俎代庖,免税的事,可不是区区县令可以做主的!” “是吗?”顾凛意味深长说道。 就在刘空觉得顾凛淡定得有些莫名其妙的时候,就见顾凛从怀里掏出了一块金色令牌。 令牌上双龙盘桓,栩栩如生,次令牌正是当今皇帝的象征! 见令牌如见圣上…… 刘空脑中只剩下这一句话,他双腿发软,猛然跪下磕头。 “下臣刘空,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这大礼不是对顾凛,是对这令牌,但眼前皇上并不是真的在这,能让顾凛平身的就只有手持令牌的顾凛。 顾凛没让他起来,而是饶有趣味问他:“刘大人,现在还觉得本官没有权利?” 刘空惶恐答道:“大人有,是下官有眼不识泰山,请大人饶恕下官的愚昧。” 顾凛懒得跟他计较,带着苏毓一起去吃早膳了。 至于刘空,就让他继续在那跪着吧,他该好好反思了。 对捐银免税反应激烈的人除了刘空外,还有一众富商们。 此时某位富商的私人酒楼隔间里,五六个油光满面、体胖腰圆的富商正围桌吃饭。 说是吃饭,其实一个个的都没有动筷,只一个个时不时喝一两口茶,探查的目光在各自的身上来回转着。 临富商手指在嘴角的大痣上大转,最先忍不住了:“各位都是多年的好友,就别再打哑谜了。今天我们可不是真来着喝茶吃肉。” 有人开了头,自然就有人接话。 “新来的那个县令顾凛昨天连夜下达了捐银免税的条例,兄弟几个都知道吧?” “不知我们知道,现在外面估计都已经传遍了。” “这个顾凛是把我们当成傻子吗?竟然觉得我们会白白将银子交给他?” “反正我是不会捐银的,我赵大富的银子不是大风刮来的,凭什么捐给他?” “没错,我也不会捐。” 一个个嘴上说着坚决的话,眼睛却四处飘着,明显在说谎,也在观察周围人的反应。 “捐银前三免税,一年的税!那可不少。”忽然又异样的声音叹道。 这话就像在每个人的心里炸开了一样,前面说不捐的富商面上多少有些不自在。 “那又如何?拿点税务不够塞牙缝的,等顾凛走了,该上交多少税银,还不是我们自己人说了算?” 往年县衙里都是自己人,他们赋税多少银两,都是可以随意调整的。 “这个顾凛什么时候走你知道?” 众人沉默。 “他要是在这当一年两年的官也就罢了,他要是一直不走……” 几人的脸色终于不好起来,大家都能想到其中要害来。 往日县令多是不作为,亦或者根本就是自己人,富商们从不担心赋税的事,可如今换了个油盐不进的顾凛上任,今年大家实打实要上交的赋税可不少。 大家手里营生都不小,赚的越多,赋税越高,这一笔钱出去,少不得要心疼很久。 如果是捐银可以免税,就相当于蚯蚓钓大鱼,有赚不赔的好生意! 能混的风生水起的各位都不会省油的灯,一个个心里都清楚得很。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