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做小六的。” “小六?”周文瑾蹙起眉。 “两次小三,不就是个小六。”诸航自嘲地笑。而且部队不比地方,大概不是想辞就能辞的,周师兄昏头了。 “你在意?” “我在意的。” “你嫁他是因为你爱他吗?” 诸航站起身,朝他伸出手,“周师兄,陪我打场球吧,最后一次,让我们师兄妹在这里划个句号。” “猪,你找我来其实还是为蓝色鸢尾那件事?”周文瑾有点动怒了,“你在害怕?” “打不打?”诸航抢过球。 周文瑾突地双手扳过她的肩,“猪,你不明白我那样做的意思吗?我不在意你是不是黑客,我都会张开双臂等你。但别人做不到。我就是要证明给你看,谁更爱你!” “姚远呢?” “我从没爱过她。” “不爱她却和她在一起?” “那只是----” “你们同学三年,总有一点情义的,你也清楚她对你的感情,所以为什么不是别人,而是姚远。姚远是特别的。” “你从来就不相信我对你的心,三年前是,三年后还是。猪,我做得有你过分吗?” 诸航把球朝空中抛去,夜色很浓,看不太清楚,球没回到手中,滚远了,她跑过去追。 拿着球回来时,周文瑾把解下的钮扣又一粒粒扣上。 诸航的心重重地一紧,像绞住的绳,疼得不能呼吸。 “如果你没有整理好自己的心,就不要随便给我打电话。我在这里再讲一句,蓝色鸢尾的事,我不会罢休,绝不。” “周师兄,你已经输了,再下去,你会输得体无完肤。” 周文瑾冷笑,“是吗?那就走着瞧。” 他转身而去。 诸航运着球,脚步加快,然后跳起,投篮,非常漂亮的三分球。 当下一个来回时,她再跳起,不知是力度没掌控得好,还是双膝发软,一个前倾,整个人啪地一声摔了下去。 嘴巴最先感觉到一股甜腥溢了出来,接着是手掌和膝盖火辣辣地疼,鼻子里有液体在往外流,身体好像脱壳而去,在太空中漫无边际地飘荡,一会儿急促,一会儿舒缓。 她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得双颊抽搐。 她艰难地翻了个身,对着遥远的星空,笑声不停。 匆忙而又凌乱的脚步声在球场外响起,是谁呢?保安还是周师兄? “诸航?”小心翼翼的声音,像抑制了太多的情绪。 她的眼前多了一张脸,是首长。怎么回事,他也打球了吗?一头的汗,嘴唇在哆嗦,胸口起伏不平,一丝不苟的发型凌乱像蓬乱草,军装上的风纪扣也解开了。 “自己爬起来。”他用手背拭了下她的嘴角和鼻梁,没有扶她。 “我想再歇一会。”她拂开他的手。 “如果你爬不起来,那么我来抱你。”他拽住她的手臂。 她笑了,指着卓绍华,“首长,你真是个好老师,这样激励的方式很有效。” 她曲起腿,双肘撑地。疼,每一处都似针刺,都似锉刀在锉。 她咧咧嘴,但还是爬起来了,球球和树林、远处的体育馆都在摇晃,她闭上眼睛。 “在战场上,受伤的士兵,要么是抬下去,要么是背下去,你选哪一种?”他克制地咬了咬唇,不去看她被血污脏的小脸。 她是识时务者的俊杰,双臂一举,卓绍华转过身,让她搁在肩上。 当他背起她时,才悄悄地吐出一口气。然后,他感到有一滴滴温热的液体滑进了他的脖颈,和着他的汗水无声的一起滚落。 他托着她的双腿往上抬了抬,没有吱声,让她哭个畅快。 车就停在保安室外,她进去时,哽咽地让他去告诉保安,球忘在球扬了,要去捡过来。 她对任何人都不食言。 他叹口气,把她的双腿搬起搁在座位上,又在后面垫了个垫子,关上车门,跑去向保安打了声招呼。 路上,他没有问她为什么来北航,她也没有问他是怎么找来的。他专心开车,她尽情哭泣。 大院里宁静如昔。 他把她抱进客房,没有打开顶灯,只拧了盏光线微弱的台灯。 书房里就有医药箱,他拿过来,让她躺下。鼻子和嘴角的血已经止住了,但红肿得厉害,手掌也慑人。 他摸摸她的头,从浴室里打来盆热水,先替她洗净了脸,又细心地替她擦了擦手。 她非常安静,也非常配合。当他上药时,听到她在咝咝地抽气。 “很疼?”他抬眼。 她把头偏开,“首长,我们----现在算什么辈份?” 他对着掌心的伤口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