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大呢?“别想那么远,先把眼前的事做好。” 诸航呵呵笑,欠身拉过首长的手,十指紧扣。“王琦那事处理得怎样?” 卓绍华不说话,“王琦”这两个字像个禁区,不能碰,一碰就想起雪夜里她苍白着脸倒下的样子,呼啸的江风,滔滔江水,他在桥上都像是站立不住。吴佐的电话是打给秦一铭的,他和政委在办公室谈事,秦一铭都忘了敲门,就那么冲了进来。冯坚是最后见到诸航的人,很快就找到了那家网吧。天虽然黑,街上行人也不多,但一个男子趴在疾驰中的车顶上还是很引人注目的。“我以为是拍电视,哇,那人是武替吧,动作真不是盖的。哦,他们奔那边去了。”那边是长江一桥,今天限行。正是晚饭时间,管理员恰好走开了几分钟,王琦就是在那时冲过去的。 “栾逍老师这次会有嘉奖吧?”诸航撇撇嘴,无奈地换了个话题。 会记一个三等功,王琦这件事牵涉面之广、时间之久、人员之多,很令人震惊。王旭政委乐得嘴都合不拢:“卓帅,就是辛苦了诸老师和栾中校,不过咱宁城军区在这年末打了这个漂亮仗,在上面可是露脸了。” “我呢,有没有奖金?”诸航做出一脸财迷相。 “诸航,你去那家网吧并不是巧合,王琦这事并不是瞎猫撞上死老鼠,对不对?” 首长说俗语,就代表很生气。生气的首长,还是有一点吓人的,过程怎样忽视好了,结果不错就行,为什么不睁只眼闭只眼呢?宁大教职工有一千多,王琦在里面,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可是她却不能不注意他。她所听到的看到的和他有关的事,都透着一股古怪,她忍不住想去寻找原因。可能是她处理不当,像栾逍所讲,她不慎惊动了他,其实也是把他逼得现形了。 “首长,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到,不该独自去那个网吧。”她识时务地道歉,绝不推卸责任。 卓绍华蹙了蹙眉,心头的无力感更浓了,同时又觉得惊讶。天赋这东西,真让人没办法,这孩子不仅是计算机天才,在刑侦上面,也有着过人的机敏。“每一次下达任务,我都对战士们说,努力完成任务,我等你们凯旋。为什么说努力,而不是说必须?执行任务的时候,无论计划多周密,总有意外发生。如果超出了他们的能力,他们首先应该珍惜的是自己的生命,不是作出孤勇的牺牲。有了生命,一切才会有意义。军人不会说万一,不会说如果,更不去假设,我们时刻面对的只有两个选项:生与死。诸航,你真的要学会理智地处理事情,栾逍不可能次次都在,你得学会不让自己置于危险之地。”卓绍华不是个悲观的人,但也绝不盲目乐观,这件事,稍稍偏斜一点,军中损失的是杰出的栾逍中校和诸航中校,他呢,则永失所爱。不是不后怕,夜里从梦中惊醒,抽完三支烟才能平静下来。 “我知道了,以后我改,一定改!”泪奔,多大的人了,还像学生一样在老师面前保证。 看她挤眉弄眼的样儿,卓绍华真是啼笑皆非,气得敲了下她的额头,低头认真地查看伤脚。“今天怎样?” “非常好,后脑勺也不疼了。”首长不再黑脸,诸航也活泼了,跳起来硬和首长挤一张沙发。“我听说了一件好玩的事,专门负责和王琦联系的那家公司的一个精英男,有五个私生子?” “听谁说的?” 当然是吴佐,知道她闷,打听到一点事就颠颠地跑来告诉她。那精英男最近一个头两个大,就差精神分裂了。不知打哪跑来的两个女子,轮番在公司和他家哭诉,一个牵俩小孩,一个扯三个,女子都是尤物,口齿伶俐,张口狗血剧情直奔,动情处声泪俱下,一口一个负心汉,几个小孩不过牙牙学语,“坏爸爸”三个字却说得清晰无比。 这一听就是成流氓的手笔呀,果然够劲。那精英男是第一批被策反的人员,像传销一样,属于上层,成玮是他倾尽全力钓的一条大鱼,没想到这鱼在咬钩前弃他而去。他还来不及懊恼,沧海已变桑田。宁檬不是鱼,最多是他钓鱼时,池塘边长的那丛芦苇而已。 诸航再次回到宁大,期末考已是最后一天了。冯坚差不多只写了个名字,就冲出教室,将诸航堵在办公室里。“诸老师,我怎么都联系不上你,你是不是准备失信于我?”诸航坦荡地撒谎:“你想多了。前一阵太累,出去度个小假,那儿手机信号不好。”冯坚愤怒道:“我早就看不惯中国移动了,诸老师,我给你换个手机,联通还是电信,你随便挑。” 诸航敷衍道:“这事得慎重,我要好好想想。你再回去考个十分钟吧,兴许能及格呢!” 冯坚视分数如草芥,拿委屈的小眼神瞟瞟诸航:“你不在时,我心情很不好,想找栾老师聊聊,他竟然也不在。” 栾逍现在北京治疗,被李南强行带走的,好像对首长还发了一通火,不过,首长没和他计较,说可以理解。再见栾老师要明年开学了,要怎么打招呼呢? “诸老师,快别这样笑,傻乎乎的。” 诸航瞪了冯坚一眼,将他踢出办公室。刚坐下,思影博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