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陛下所谓的高手一战,也不过是骗世子的鬼话罢了。” 皇帝平静道:“不错,朕确实骗了堂兄。在江湖事上,师父还用不着朕出手,她早已知晓花非花的真实身份,反倒是朕要求着她告诉朕,这花非花到底是何人。不过师父不肯,朕也只能另寻他计。” 我又道:“臣妾本以为杀手榜上的三位高手是居心叵测之人雇来取陛下首级的,现下看来,臣妾又错了。” 皇帝奇道:“他们难道不是来取朕的首级吗?” “就算是,那也是陛下故意雇来取自己首级的。取首级是假,把他们聚在一起,对他们威逼利诱,最后收为己用是真。再来若有他们三个高手在,陛下想要制服花非花,也会容易不少。” 皇帝听后笑而不答。 初时在黑市中见到烦客等人时,我还觉得自己更看不透爹了,他明明默认了那个死局是假的,那为何他口中的三位杀手又会出现在这黑市里? 可待我仔细一想后,却发觉此事有些古怪。因为从烦客的言谈间来看,他们执意要杀的人似乎是花非花。 至此,我才惊觉原来让我看不透的人不是爹,而是正瞧着我的皇帝。 皇帝的双目明亮得就像星海,爹的双眼则如深渊,深不见底。 可浩瀚的星海比深渊更深。 不过七年的时间,皇帝早已从刚登基时形同虚设的傀儡,被外戚世家胁迫的受气包,逐步成长为了大权在握的英明君王。不论爹是否乐得见到,如今的皇帝早就挣脱出了爹的囚笼。 既如此,他又岂会挣脱不出我的束缚? 一月前,我还在日记里大言不惭地写道,皇帝废不了我。可现下看来,他若真想废了我,又怎会做不到? 我已无法掌控他,掌控不住的东西,总会害怕失去。 我双目出神,沉默地站在原地,片刻后,身旁的皇帝轻声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 他的手抚上了我的眉头,替我一边轻揉,一边道:“你瞧你的眉头都蹙起来了,还说没什么。” 我不语,他又道:“朕知道你什么事都喜欢藏在心里,如此活着太累了,既然朕如今在你身边,那就把心事全部说出来,让朕替你分忧解难。” 我道:“陛下心中藏着的事恐怕不必臣妾少,为何不说出来让臣妾为陛下分忧解难?” 他听后放下了抚在我眉头的手,开始理起我的青丝,神情极认真,早没了说烂话时的不正经模样。 “如果可以,朕也希望有什么事都能说出来。可惜干了这份活计,领了这份俸禄,那就得付出应有的代价。” 我淡淡道:“臣妾明白。” “我希望你是真明白。” 语毕,我二人又无言。 在这不大不小的藏宝室内,我与皇帝明明靠得这般近,可我却觉得此刻的他似乎离我远了一些。他的手不安分地动了动,试探着想搂住我的腰,可我却下意识地往右移了一步,躲开了他的手。 他的手在空中停了许久,最终放下,落寞地重回了他的腿侧。 我不敢看他的脸,却能感觉到他在沉默中屡次欲言又止。就这样僵持了片刻后,皇帝终于朗笑道:“你说朕不过就是叫这叶非秋画幅画,怎么画到如今,还不见踪影?” 话音刚落,一道无比陌生的男音从门外传来。 “我人都到了,哪还需要看什么画像?” 作者有话要说: 崔灵:好黑,要攻不住了qaq ☆、皇后的日记:二十杀下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