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疾听后拊掌大笑道:“说得好!我真是越发想收你这个徒弟了。” 事已至此,我只能问另一个问题。 “前辈要我在无花谷待多久?” “你不必待太久,二十年足以。” 姬无疾语调极为轻松,好似二十年不过转瞬之事。 可世人皆知,二十年很长,有时一个朝代都未必能有二十年之久。 二十年后,景真、景善怕是早已为人父,至于一一,我不愿再想下去。 姬无疾见我久不言,逼问道:“用你的二十年换他一命,你当真愿意?” 我微笑道:“除此之外,我还有旁的选择吗?” 语落,姬无疾脸色突变,怒上眉梢,重重地拂落了满桌的药瓶瓷碗,恨铁不成钢道:“又是一个为了男人舍掉一切的蠢女人。” 我看着满地狼藉,叹道:“是呀,女人在情爱前,总是要蠢一些。” 姬无疾再无言,半盏茶后,他冷声道:“他在何处?” “清北派。” 姬无疾到达清北派时,已是第二日傍晚。在路上我请求他准许我陪着一一,直至他痊愈后,再回无花谷。 姬无疾未说话,只冷漠地点了点头。 近两日未见,一一的面色又白了几分,姬无疾上前把完脉后,冷声道:“能救。” 这二字已足以让我心安。 姬无疾接着要如何医,如何救,都不再是我需关心的事。 出门前,我只关心另一件事。 “他何时能醒来?” 姬无疾起身,走到房门处,看着已到门外的我,意味深长道:“该醒来的时候自然会醒。” 言罢,他关上了门。 这之后,我去见了景善。景善一见我便问,父皇去了哪里。 我不愿解释太多,便告诉他,父皇要去一个地方办事,数日后才会回来。 景善听后信了,高兴地跑去找郭师兄,求着郭师兄传他拳脚功夫。 随后我唤来了同我一道南行的暗剑卫,写了一封信,让他们送回了京城。 同时,我也从他们的口中得知,早在月余前,京城中便有皇帝病危的传闻,传得言之凿凿,使得不少人信以为真。与此同时,京城外也不大安宁,据闻已有军队集结。 城内城外,大有山雨欲来之势。 一一还昏迷在床,京城中的楚桓如今怕也是举步维艰。 对某些人而言,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亦或者说,这个机会本就是他谋算得来的。 “你说他当真会这么做吗?” 几日后,我如常坐在床边,平静地问双目紧闭的一一。 一一的脸色已好看了不少,但他仍无法回答我。 我唯有自言自语继续道:“如果他当真那么做了,我也会站在你身边。七年前,我和他下了一盘棋,我棋艺不如你,所以我输了。认输后,我便告诉他,我会站在你身边。坦白讲,这七年来,我也不是没有动摇过,有时我是真想杀了你,站到他的身边去。因为我始终认为崔灵不该被个男人迷得神魂颠倒,丢掉她十数年来一直信奉的东西。” “崔灵可不是一个寻常女子,她的脑子里应该装些更了不起的东西,而不是被俗烂的情情爱爱所填满,所以这七年,我过得很矛盾。纵使这七年来,我们床笫不合,有过争吵,也有过矛盾,可你却始终忍我、让我、恕我,成为你的妻子其实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因为你是一个好夫君,也因为我是真的爱你。但我越爱你,心里面便越矛盾,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就成了个结。” “越是喜欢占有的人,实则越害怕失去,你待我越好,我便越怕你待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