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静安本就没想过保下那些宝典,那是烫手的山竽,是引祸的根苗,丢出去没了,穆庄才会安稳,她便想到用它来做进入恭亲王府的敲门砖。 种种蛛丝马迹表明,这位亲王对那主位从未放弃过,而想夺得大统,除了拥护,还必须得有兵权,这也是那位附马生动得给她上的一课。 有兵权不一定就能指挥得当,那兵书,阵法,机关就显得重要了,据她所知,在穆庄外庄常年骚扰的除了皇上的人外,便是这人的人马最多。 这回她到了京城,只要不着痕迹得放出话,带有宝典书籍归府,自有人往上扑,而她最终的选择只会是恭亲王,而他的交换条件必须包括八齿叶。 以那人谨慎的性子,与她做交易定人避人耳目,而她的条件正好提得冠冕堂皇,至于把书籍交给他后,会引来什么后果,她当时没去细想过。 生灵涂炭吗?她穆庄已扛了这么多年。山河破碎吗?她又不是真的大楚人,与她何干?血流成河吗?又不是她亲自出的手,她怜悯不了那么多无辜的人,谁又怜悯过她穆家,一百多英魂不安之时,又有几位站出来给他们说话,为了他们的权势与性命,什么公平正义都不重要了,凭什么让她来顾? 再次提到这个计划时,穆静安仍很平静,平静中带了点弑杀,让顾浩然不得不相信,若无别的原因影响到她,她是定会一无反顾得这样做。 “我很可怕,对吗?”见他神色复杂得看着自己,穆静安自嘲了一下,她骨子里仍是那个自私,任性的安哲。 “不,不可怕。”顾浩然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是心疼,我的安安这十年来扛得太多了。”以他对她的了解,不是把她逼急了,她不会来为一招。 穆静安愣了一下,有些别扭得别开脸。“算不上扛,只是想活着,想带着穆庄的人一想活着。”从穆素妍把她从血肉横飞的地上抱起来时,她便发了誓,这个女人想护的,她也会去护,只是没想到,这个担子在她还没准备好时,便落在她的肩上,跌跌撞撞得往下走,终有了今天的成效。 “是啊,我的安安都活得这么难了,如何去在意阴谋那么多人。”拥住别扭的小女人,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她还是那个她,哪怕再任性,到了最后仍会心软,仍会回头,仍会释放她心底最深处的柔软。 “可想过这个计划实施时,安安自己会有多危险吗?”细究下来,她是把自个放在了浪尖上。 “危险吗?还好吧,他们都想要我手中的东西,不会对我下狠手的。”她也不是没有考虑过。 “安安,你要知道,对付起一个女子,利用起一个女子的方法有很多。”她似乎总忘了身为一个女子,面临的危险不只是算计,还有更多龌龊的手段。 “对付?利用?女子?”穆静安还真没想过,这世五岁娘就病了,没人教过,灵魂又来自那开放的时代,贞洁一类的词几乎都快被丢出字典了,自是淡漠得很。 “比方说你的……你的终身。”顾浩然有些艰难得用了一不太合适的词。 “呵,你是想说贞洁吧。”穆静安毫无顾忌得开口,反倒让顾浩然红了耳根。 他怎么会提到这个?安安的贞洁不都已给了自己吗?别看他们没到最后一步,可他们之间已逾越了太多,可不提,他的安安被人算计了怎么办?他到时到哪哭去。 突然间有些明白老流氓那颗老父亲的心,一面把安安当女儿看,一面又不让她恢复女儿身,爱极了她,疼极了她,才会怕她被狼叼走了,可他与老流氓同样纠结的这一点,在安哲,不,现在的穆静安眼里根本算不上是个事。 “女人为了贞洁苦守一辈子,男人却可以在外花天酒地,女人为了一个男人可以与同类大打出手,男人便可以左拥右抱,女人因为破了那张不算什么的膜,要死要活了却余生,男人却在那挑三拣四,品头论足,切,这都是些什么道理。” 顾浩然听了这一番论调,从刚开始的难为情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