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擦。”小叫花撇着嘴,伸出脏兮兮的手。 燕灵诧异道:“啊?你认真的?” “要擦,要擦,要擦!”小叫花摆着手,哭腔又出来了。 “好好好,服了你了。”燕灵拿她没辙,掏出丝帕为她擦手。不得不提,这手虽脏,但好看是真的好看,五指纤长,白得似羊脂玉,掌纹并不清晰,略带着层薄茧。 “这也要擦擦。”小叫花抬脸,指尖推起鼻子。 “跟只小猪似的,”燕灵感到心累,丝帕翻了个面,捏住她的小鼻子,“哼哼。” 她合上眼,听话哼哼。 她又要哼,燕灵收回丝帕,嫌弃道:“行了行了。” 她反复打量好几遍,确认手变干净了,愉悦地拍起来,抱住燕灵,脑袋来回蹭蹭,糯糯道:“谢谢娘。” 娘?娘!娘?!! “谁是你娘了!”燕灵推开她,气得要吐血,“我瞧你可怜,好心照料你,你竟妄图赖上我。” 小叫花不知自己做错什么,捏着两边小巧耳根,怯生生道:“娘……” “你烦不烦呐!”事到如今,燕灵也不要那面铜镜了,撇开人往回跑。 “娘,莫走,莫要抛下我们!” 身后嚎啕哭声传来,燕灵充耳不闻,逃得更快。 燕灵跑了良久,直至腹痛,她气喘如牛,手支在腰侧,口干舌燥,抬袖擦着头汗。 “喝口茶。” “谢谢啊,”燕灵接过茶,痛饮而尽,“哈,得救了。” “不客气。” 燕灵闻声转过去,小叫花就在身侧,笑得腼腆。 “哇啊!”燕灵真不知招谁惹谁了,竟被这小祖宗给缠上。 小叫花担忧道:“娘,你无事吧?” “打住!”燕灵盯着手中的茶,莫名不安,“你这茶哪来的?” “客官,盛惠五两。”个提着茶壶的跑堂前来讨债。 “你讹谁呢?不过杯茶罢了!”燕灵自是不认账。 “六安茶是本店的上上品,茶叶在大别山山顶采摘,烹茶水从庐山千里迢迢运来,”跑堂笑吟吟道,“忘了提,你手中的白瓷杯是泉州路的特产,五两,便宜了。” 燕灵听罢,茶水好似在胃部翻腾,沸腾起泡。她摸出五两银子,递给跑堂,眼珠子就差黏在上面了。 “客官,松手呀。”跑堂欲拿走银子,却因她惊人的力道,僵持不下。 跑堂咬咬牙,使劲夺过银子。仿佛在心头剜肉,燕灵欲哭无泪,偏生罪魁祸首还不知悔改。 “娘,你是哪里难受吗?”小叫花担忧不已。 燕灵深呼吸平定心情,放弃讲道理,随口糊弄道:“我买几个烧饼去,你就在此地,莫要走动。” 小叫花问道:“我可以坐着等吗?” “你爱坐便坐着吧。”说着,燕灵赶紧离去。 “娘。” 小叫花唤她,她下意识回首,小叫花孤零零立在那,朝她挥手,笑道:“早点回来。” “哦,好……” 燕灵狠下心,头也不回地走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