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其清闷闷地点了点头。 他能理解季安说这些是为了自己好, 虽然心里多少还是会有些不甘心。 在这近十年里,赛车可以说是已经等同于他的第二生命。 “真没有别的办法了么?”骆其清听见自己问。 不知什么时候, 电视里已经播完了刚才在放的纪录片,现在连那点微弱的背景音也听不见了。 良久, 季安无奈地耸了耸肩:“办法倒是也有一个。” 闻声,骆其清几乎是立刻回过身,用诚恳又渴求般的眼神望向他。 “但这只是我的猜测,理论上可行。”话虽这么说,可季安表情依然凝重:“让周棘陪你复健,就类似于驾校教练那样坐在副驾上,或许你的反应会有所缓解。” 这是他结合之前经手过的各种相关病例推测出来的法子。 精神疾病也分为遗传和后天形成,而骆其清的情况明显只属于后者,而再细分下去他的病因又是外界影响所致。 所以对他来说,药物其实只能起辅助和压制作用,要想痊愈最终还是得过自己心里那关。 现在能帮助他恢复的或许也只有周棘了。 然而听到这里,骆其清就已经垂下了头。 有周棘在的时候他情况的确会变好,但话虽这么说,他又怎么可能真跟周棘开这个口。 他们两个人能像现在这样心平气和地说话他就已经知足了,又怎么敢再奢求更进一步。 那样太贪心了。 想到这里,骆其清不自觉揪紧了衣角。他明明才二十出头,人生甚至没有过半,却已经沦落为了处处受限的病人。 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永夜中被困于高塔的守望者,完全是凭借对阳和启蛰的信念才得以苟活。 可是,那一天真的会到来吗? 时针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朝前迈了几个小格,等再回过神来时已是深夜。 “早点睡吧。”季安起身,重新披上他那条驼色大衣,“好好休息,等你到时候去医院我再给你做更详细的检查。” ...... 天空刚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几辆卡车就已经停在了承阳的仓房门口。 三四个身穿蓝色工装的人从上面跳下来,戴好手套就开始卸货。 为wtcr量身打造的赛车到了。 赵永一在三天前就跟已经周棘和许书航打好了招呼,要他们今天早上来仓房一趟。 目的很简单,来试车。 wtcr相较于其他大型赛事有一项很特别的赛规,就是不允许厂商队伍参赛,只面向私人车队开放。 所以他们要想让自己生产的车辆进入大众视野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