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让她亲眼看到自己的血有多低贱,甚至还不如一个婊子的!”她咬牙切齿,上气不接下气,“我怎么会有你们这样的家人!” 满室寂静。 此起彼伏的。 是季舒憋在嗓子眼的呜咽。 季平舟慌了点神,直觉他没追出去的时候,出了点什么事,“她说什么了,让你这样?” 禾筝的言语都是温软却又字字饱含绝望的。 季舒模仿不来,她直白又厉害,确切的翻译了她的话,“她说她以后都不来了,让你抱着你的小婊子过去吧!” 这话人人都听见了。 闻声上楼的陈姐惶惑地站在门外,赵棠秋一副柔柔弱弱的受害者模样,动了动唇,眼泪滚的比谁都厉害,用气声发了句:“季先生……” 季平舟血气上涌,“陈姐带她下去。” 陈姐低下头,挽住赵棠秋的手臂,她却站着不走,扶着门框,那样子好像被人欺负了,却又无力还手。 只能苍白的辩解着:“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我今晚就搬出去。” 季舒昂着调子,气势逼人,“你本来就不配在这儿!” 季平舟一把掐着她的手将她往外推。 “你给我出去。” 季舒嘶叫着,绕在手上的那圈红线还被季平舟扯着要拿走,可她就是不愿意放手,被扯到楼梯护栏旁,她又哭又喊,嘴里叫着:“这是禾筝给的,你有什么权利拿走!” 季平舟才不听她的话。 小时候兄妹间也抢过东西,但大多时候都是季平舟让着妹妹,可这次他不能让,他知道这东西对他来说有多重要。 曾经是他的护身符。 凭什么她方禾筝说送人就送人? 可季舒发疯似的争着,陈姐急了,在一旁喊着别抢了,喉咙喊痛两人硬是没有一个住手的。 因为身高差距。 季舒没一会儿就落了下风,生生被季平舟掰开了手指,那件玛瑙挂坠从她手指脱落,快到季平舟手里时却又被腾空扯了把,两人一怔,双手一同滑开。 空中一道鲜艳的抛物线从护栏丢了出去。 瞬间。 砸在一楼的地板上。 清脆短促,粉碎殆尽,连着过往的情爱温纯,一同碎了。 呼吸窒了窒,季平舟被气的发狂,扬起手一巴掌抽到季舒脸上,陈姐惊慌失措,捂着嘴,溢出尖叫:“舟……” 可晚了。 巴掌已经落下去了。 她浑身都木了,头皮发麻,脸转向一侧,迟迟正不过来。 眼睛终于酸了,泪水汇聚着掉下来。 她捂着脸,委屈又不甘,口腔像被灼烧着,“我要告诉妈妈你打我,让她回来教训你!” 季平舟手连着肩都在颤,“给我滚。” 外面还下着雨。 季舒奔跑着冲进去,脸被冷水浇着,还是熄不灭那份火辣辣的痛。 她哭的视线不明,冲动之下跑出商园。 在路边打了车。 没有地方去,车沿着城市绕了两圈,最后停在方家门外,又没有打伞,司机急着赶季舒下车,她便只能无助的缩在门外的石柱底下,被雨淋湿了,衣服冷而黏腻的粘在身上,沉沉的压着她。 恍惚中,有车开过来,本是要直接开进院子里的。 却因为看到了季舒而中途停下。 撑着伞,方陆北下车,皮鞋踩在水坑里,带起些浑浊的水花,他走近了,借着车灯的光看清季舒冷的惨白的脸,声一紧,“小舒?” 急忙将她扶起来,又拿着自己的衣服盖在她的背上。 季舒被冻的唇色泛白,直打着哆嗦,抬起眸,朦胧地看着方陆北清冽的俊容,他面上有藏不住的焦急,随即便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快步往里走去。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