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禾筝,季平舟在回北栋的路上都在回想那枚玛瑙坠子放到了哪里,车里他翻找过,楼里也让陈姐带了一批人搜过。 没有放过一个小角落。 可就是不见那东西。 陈姐一直在小南楼外面等着季平舟,踮脚才看到他走过来,方向却是直行,并没打算进来。 她绕过草地,赶忙追到季平舟身后。 “舟舟,你不过去跟你姐姐道个歉,你把她最喜欢的花瓶砸了,现在正在生气呢。” 季平舟衣角湿湿的。 走路时候手指总是擦过那一片,冷的骨节都通,他又想到禾筝被砸后把手抽出来,那空落落的感觉,可比这痛多了,这么想着,步子都快了不少。 音色像融化的雪水一样凉,“我没想砸她的花瓶,是她先动的手。” 陈姐脚步只顿了一下,“可你以前都由着言湘来的,今天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自己再不做点什么,我们恐怕也就这样了。” 这个我们。 只能是他跟禾筝。 从禾筝提离婚以来,哪怕是不亲近季平舟的人,都看得出来他的变化,潜移默化的,从根生长发芽。 陈姐的感触最大,她快步跟着,心一横,便将心中所想趁机全部吐露了。 “舟舟……”她犹豫了下,“我其实一直没告诉你,虽然言湘身体不好,我们都由着她,可是她有时候对禾筝实在是太苛刻了。那天禾筝回来,她不让人进去,还让禾筝在雪地里站了几个小时……” 她过去的时候,人都快冻傻了。 季平舟脚力慢了下,没回头,茫然地望着前方,“她没告诉我啊。” “禾筝不会告诉你的。”陈姐微叹了口气,“第一次第二次跟你说没有用,以后还能跟你说吗?” 禾筝从小没有得到过太多的爱。 母爱没有,父爱更是稀缺,虽然方夫人对她不差,但总归是有隔阂,她无数次在季平舟身上试图去捕捉那丝贫瘠到可怜的爱,可惜没有。 任她怎么努力。 都没有。 “陈姐。” 季平舟眼底光影交错,“你去帮我找找那条坠子好吗?我现在特别需要它。” 他忘不了禾筝在询问这条坠子时怯生生的语气和微带期盼的眸光流连,以及在听到它碎了后,瞳孔那丝寂灭的光。 那绝不是能演出来的。 “是禾筝自己的那条吗?”陈姐也觉得纳闷,“我们哪里都翻过了,没有,是不是你放别的地方了?” “再找,车库里的车都找找。” 为了找那点小东西。 季平舟几乎用了季家能用的人,他也跟着一起找,裴简送了禾筝回去时,北栋里里外外都是人,陈姐也忙活着,将沙发角落都翻遍了。 裴简走到她身后,不解地望着这一圈,“姐,什么丢了?” “小简?” 陈姐扶着沙发扶手站起来,“你不知道吗?舟舟之前那条玛瑙坠子丢了,你看见了吗?还是在你车里?” “什么坠子?” “就是他病好时一直带的,禾筝送他的。” 对小东西的记忆是很模糊的,裴简脑中空白了一格,想了很久才想到,朦朦胧胧的,“是被小舒摔了的那条吗?不是碎了?” “是碎了。” 还是他们亲眼看着被摔下来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