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课了还是会去等禾筝,给她拿书包,下雨了就背着她。 弄堂里总有爷爷奶奶爱打趣他们。 拄着拐杖,笑着调侃宋闻:“又接妹妹去了?” 病魔还未找上他时,他眉眼皆是光芒,无论在哪里都是耀眼的,遇见那些无聊的问话,也只是笑笑,还顺便逗逗禾筝。 问她:“这要问筝儿是妹妹吗?” 禾筝还小,哪懂这些,舔掉嘴边一圈冰淇淋的残渣,甜甜一笑,抱的宋闻更紧。 那时候他们几个都觉得。 将来他跟禾筝一定会在一起。 在看到秦止的那刻,属于那条破旧小街的记忆瞬间涌入乔儿脑中,她看看禾筝,又看看秦止,“秦止?” “乔。”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 是秦止对乔儿特别的称谓。 “你没死?” 秦止撇撇眉,无奈的冲她笑,“不能盼着点人好?我怎么就死了?” 乔儿浮夸极了,“那时候来人把你接走,养你的阿姨说你再也不回去了,还说你身体有病,带回去就安乐死了。” 秦止眼神阴了下,“我又不是狗,哪来的安乐死?” 可当初的他,在别人眼里,可不就是一只没人要的狗。 宋闻是天生的音乐才子,他是罪犯遗孤,最先准备被拿去牺牲的,恰恰就是他。 若不是宋闻倒霉。 现在死的那个,就是他。 乔儿掩嘴笑了笑,“我只是复述阿婆的话,没有骂你的意思。” 和旧相识见面就是要愉快很多。 这些年她们在燕京都很不开心,也难得能抽空一起吃饭,似乎能从天南地北聊到今朝,聊着聊着秦止忽然转头看了眼时间,冷不丁地提起季平舟。 “禾筝这么晚不回去,季先生不会问?” 这话现在来有点刻意的意思。 禾筝捏着杯子,勉强扯出一丝笑容,“不会。你们聊,我去下洗手间。” 看得出她根本不想聊这个话题。 她刚走,乔儿便有些冷漠地提醒秦止,“最近可不要提筝儿家里,她不喜欢。” “为什么?” 乔儿没作声,秦止却看的很明白,“她过得不开心,对吧?” 岂止是不开心。 “可惜宋闻没能活下来。” 秦止话里有叹息在,这份迟来的悲伤快降落到乔儿头上,她却没接住,直接给扑灭了,“什么活不活的,别提这些了。” 可秦止想知道的就是这些,“乔,其实我见过季平舟跟禾筝在一起的时候,什么样的,我很清楚,你能跟我说说,他们是怎么结婚的吗?” 他问的足够含蓄,可关于禾筝那些事,乔儿从没打算告诉任何人。 她微眯了眼睛,背后是一片都市的繁华璀璨,全部屏蔽在脆弱的玻璃窗之外,那窗子上,也印着秦止的脸。 “秦止,禾筝怎么说都已经结婚了,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她从没想过你,你问这些,有什么意义?” 旁观者是最明白的。 也许他们自认为伪装的很好,实则全都被一旁的人看在眼里,乔儿对秦止的戒备从他坐下来就有了,此刻更是警惕,一个字都让他撬不出去。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