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筝从方夫人那儿拿了电话回去,在楼梯上撞见从外面风尘仆仆赶回来的方陆北。 两人四目相对一眼。 就知道有事了。 方陆北跟着禾筝往走廊深处去,瞧着她恹恹的,在后面追问,“怎么了,又挨骂了?” “没有。” 这次还真没骂。 并且是苦口婆心地向她说了其中的厉害关系,这才劝动她答应先去见一面。 “那怎么了?”方陆北笑着,在后面摘腕表,“跟丢了魂一样。” “妈妈让我去相亲。” 简短又要命的一句话。 连方陆北都愕然了,“相亲?你这才离婚几天,这么快,不太道德吧?” “你以为我想?” “谁啊,这么倒霉,遇上你了。” 门刚推开一半,禾筝半回头,对上方陆北的脸,冷笑了下,“那还真是对不起了啊。” 说起来这事也有方陆北的一份。 本就怨气满满,不得不跟他撒,“你那天要是没出去鬼混,我也不会这样了。” 方陆北忍不住想揍她。 “你小声点,让人听到了又要告状,我还活不活了?” 他爱鬼混不是一天两天了,家里催婚也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有眉目。 最近管得严。 他就玩了几次。 禾筝倚着门,满脑袋的浆糊,“我还是尽早回贺叔叔那里安全。” 起码用不着相亲。 她要进去,方陆北却拦着,满脸的八卦神态,目光从上到下扫了她两圈,“我听明姨说上次是舟舟把你送回来的,你俩怎么又在一起了?” 刚说完他才恍然大悟。 “所以是被抓包了,这才逼你去相亲?” 禾筝无力,点点头。 方陆北不厚道地笑了下,“那不是活该吗?” “你有事没有?闲的专程来嘲笑我的?” 听出她的不耐,方陆北只好长话短说,“我这两天出差,你老实点,别给我找麻烦。” 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禾筝给了无情一击,“你,出差?出哪门子的差?” “什么话?”方陆北胸前早没了领带,却还故作正经的提了提领子,“我也不是只会吃喝玩乐好吗?” 看他臭显摆就是浪费时间,不如回去好好琢磨怎么逃避相亲的事。 当天晚上方陆北就要走。 也来不及休息一会,收拾了行李便赶着去机场。 入了春。 也算是个旅游旺季,燕京景点不多,游客也不多,何况是这个点,整个大厅都冷冷清清,冷气开放着,只穿一件衬衫就觉得冷极了。 司机将车停好,专程去给方陆北办托运。 他没进大厅,站在外面打电话,近来愈来愈觉得女人难对付,沾上了就很难甩的干净,之前为他流产的女人,小月子出来了,工作也恢复了,上次见了一面后,便没完没了地缠着他。 甩都甩不掉。 在电话里和人迂回着已经很累,方陆北抬起头,在夜晚的薄云里看到一弯弦月,正望着出神,身后一道明晰的女声喊了下,“这呢,你们快点!” 出于下意识的反应。 他寻着话筒外的声音转了眸,视线内划过一张侧脸,是个娇滴滴的女人,瞧着就是娇生惯养出来的,背对着他往车边走,脚踝在月光下都散发着莹白色。 与女人同行的司机追上来,提着两个行李箱,气喘吁吁地喊:“喻小姐,您等等我。” 女人闻声半回了个侧脸。 她走出了光亮,站在黑暗外的交界线处,脸庞模糊,颇不耐烦地,“你快点,我还急着让舅舅安排饭局呢。” 方陆北挂了电话。 往大厅走去,走得越久,越觉得刚才那个女人很眼熟,很像季平舟曾经姓喻的那任女朋友。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