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着郑琅的面将电话接起来。 有报复和挑衅的意思在里面,和季平舟通话,眼睛却看着郑琅,微挑,眸光明亮了些。 手机里音量不高。 但若是仔细,也能听得清楚。 “我昨天是不是说了随叫随到?” 第二次才把电话接起来。 让季平舟不满了。 禾筝手指在瓷盘的边缘动着,光滑,细腻,映着倒影,“什么事?” 季平舟正去医院的路上。 “今天我要去打针,你过来。” “地址。” 里面报着位置,郑琅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他从来没被女人扼住喉咙,可这次,禾筝实实在在抓住了他的把柄。 这事要是说出去。 他跟季平舟的情分也玩完了,别说什么哥们儿不哥们儿的,用这种手段促成他们离婚,实在太不地道。 挂了电话,郑琅才敢说话。 “你不要以为这事就是我一个人做的,我既然敢做,就说明舟舟家里边儿都是默许的。” 禾筝裹紧了羊毛质地的开衫,这衣服虽然昂贵,但她的皮肤并不适应这种面料,这会儿已经痒了起来。 “我知道,所以我没有说出去。” 这话才真真正正捏住了郑琅的命门。 - 从酒店离开,需要打车到季平舟说的医院。 季平舟的抓伤完全用不着去打针,可谁让人家命贵,平常磕了碰了都要紧张半天,禾筝半点比不了,走到门外就看到他的车,标志性的,很难不注意。 他就站在门口,低头踢着地上的石头。 禾筝过去的晚,季平舟的不高兴是挂在脸上的,说话也有嘲讽的劲儿,“你是不是忘了我今天要打针?” “没忘。” “那就是没钱了?” “打针的钱还是有的。” 透过挡风玻璃,能看到晨曦已经露出头来,映在他们二人背后,一男一女,女人身形单薄,男人肩膀宽阔。 禾筝往边上走。 季平舟便贴着她,好脾气的浮起一丝笑容,“那就是很有钱了,那清算一下精神损失费,还有耽误我工作的费用。昨天还钱的时候硬气的很,今天也别耽搁。” 禾筝只把他当没长大的小孩对待,“你再这样讹人信不信我报警?” “那你试试警察抓你还是抓我。” 来的早。 挂号处没什么人。 也不需要排队。 季平舟还是悠悠然地坐到了等待区,一副大爷的样子,看着禾筝跑前跑后,他以前就享受惯了被人伺候,就算是离了婚,照样能用她用的得心应手。 终于挂好号,找到了科室,也提前问了费用,换了零钱,将挂号单和零钱一起塞到季平舟手里。 “你拿着上去打针吧,我走了。” 季平舟没接那些东西,端坐着,跷着腿,收起了手机,仰眸看她,“你就让我自己去?” “怎么了?” “危险。” “什么危险?”他以前失明的时候禾筝就见识过他的无赖,“这里是医院,能有什么危险?” 季平舟根本听不懂她的话,很主观,有了脾气后完全是一副我行我素的态度。 “我长得这么好看,怎么不会有危险?” 说白了。 他就是要禾筝全程陪着,可她就是不愿意,想玩玩就跑,自己开心了,把他吊着,不上不下的,好玩呢。 禾筝抓了把包扣,金属质地的,很凉,“你想怎么样?” 季平舟抬起手,握住她的几根手指,声音忽高忽低,存着哑,“跟我一起去打针。” 他抬着脸,五官哪哪都好看,连喉结都是好看的弧度,可惜脸颊存了三道抓痕伤,看着的确不太吻合。 禾筝挣开手,泄了气,“走吧。”M.dXSzXEdU.cOm